“嘿吆嗬!”领头的陈师父提高声调唱道,石磙重重落下。

“嘿哟咳嘿呀嗬嘿!”打硪的师父们摆动双手应和道。

“嘿哟咳嘿呀嗬嘿!”打硪的师父们和着声,双手抓住架子的一头。

“这山望着那山高啦!嘿吆嗬!”陈师父高亢的声音传来。随着号子响起,众人抬起石磙移动了一步。

“嘿哟咳嘿呀嗬嘿!”又是一个循环重复的动作,声音整齐划一,动作协调一致。

师父们作准备动作的时候,刘子墨连忙给那些人敬烟奉茶,让他们稍作消息。集体劳动的场面并不常见,邬星和邬月像看稀奇似的在打硪现场转来转去,觉得十分新鲜有趣。

一圈硪打完,饭点又到了,邬老大一展平生所学,尽情发挥,那些材香气更加浓郁,盖过了堰塘里的腥臭味,有了一种家的味道。

吃着美味的饭菜,看着熟悉的家人,邬星和邬月竟然有点舍不得离开自己的家。

刘子墨:“星儿,月儿,你们后就要上学了,暑假作业做完了没有?”

邬星:“暑假作业我们早就做完了,哪个还留到今?”

刘子墨:“上学前,你们也要复习一下,不把学的那点知识都还给老师了,你们两姊妹读几年级呀?”

邬月抬起头来望着刘子墨:“姐夫,我们读二年级,你问这个干嘛呀?”

刘子墨:“姐夫要去教书了,问你们一下,好给你们补课。”

邬星:“我们才不要你给我们补课呢!好难得有个休息的时间,你却还要让我们上课,一点味都没有没意思,你干脆不要来接我们。”

刘子墨脸色微变,但他还是压住火气,轻言慢语地:“你们要以学业为重,不能只机处知道玩,知识可以改变命运,你们晓得吧?”

邬星:“姐姐的成绩好,在班上老是第一名,现在在干嘛?姐夫,你的成绩也好,现在呢?”

刘子墨笑着:“你这句话可问到零子上,我的成绩好,学的知识多,这一趟去广州,短短两三个月,我开发的产品毛利润达到了十万块,你的姐姐站了一摊,接到了一个月的定单,没有知识,你怎么和外界交流?没有知识,你怎么与精英人士有共同话题?又怎么接订单,开发产品,计算弧度和曲线?”

邬老大瞪大眼睛,满怀狐疑地望着刘子墨:“墨儿,教育孩子们可以,千万不要吹牛,你晓得十万块钱是个什么概念吗?我们在家务农,不吃不喝一百年才能挣到这些钱,就是像他们这样,在外面做瓦工,也要二三十年才能凑够这个数。”

刘子墨苦笑着:“冷那们是冇有到外面去转哈,像梅儿那样做车位,每个月至少可以赚两千块钱,如果是像铃儿姐那样搞档口,这些日子她每至少赚六千块,一个月就是十八万,我做的那都算不上生意。”

陈师父:“广州真有这么好吗?到处都是黄金啦?”

刘子墨:“黄金倒是没有,但是机会真的不少,像冷那这种有手艺的人,在那里很吃香,冷那可组织一个施工队到那里去揽活,赚的钱最少是乡下的五倍,甚至更多。”

陈师父眼睛发着亮光,兴奋地:“真有这样的好事呀?你地我心都动了。”

刘子墨:“广州沿海是开放开发的前沿地带,现在正是需要建设的时候,别的不敢保证,你们到那里去,至少不愁没有活干,二伯和四叔什么都不会,也在那里找到了事做,这些日子收入还不错,一一两百块钱不成问题。”

邬老大:“墨儿,你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刘子墨:“我刘子墨几时过假话?但冷那不能去,冷那先要把房子做起来,想赚钱,凭冷那的手艺,简单得很。”

邬老大:“关键是我不喜欢做饭,我除了会弄鱼和做饭,又不会别的,你我往后该么办啦?”

刘子墨:“冷那门口的这两个堰塘是哪个的?”

邬老大:“唉!不谈,我就是因为这两口鱼塘进去地,现在这两口鱼塘是无主之地。”

刘子墨:“这就好办了,我给两千块钱冷那,冷那去买点鱼苗投到这堰塘里,在这周围种点草,养些鸡鸭鹅,再到二爹那栋房子里喂头母猪和脚公猪,以鸡粪鸭粪鹅粪猪粪为肥,育草养鱼,再用鱼鹰捞捕,免得干塘引起争议,这不就两全其美,下大吉了。”

邬老大:“万一村里的那帮人来找岔怎么办呢?”

刘子墨:“不管哪个来找冷那麻烦,都笑脸相迎,该奉烟奉烟,该筛茶筛茶,万一有硬茬,冷那先委屈求全,等我来解决。”

陈师父笑着:“刘老板,冷那争乍今抱移石磙,以前汉口扬名,这些壮举明就传遍了九合垸和剅河,还用担心有人来找麻烦吗?”

邬老大:“是地呀!我有墨儿这么大一座靠山,还怕村里的那几个混混,好,我抽空就去买鱼苗,买鸡伢鸭伢鹅伢,买两个猪糙子中猪,开个荒种点菜,这一年四季就什么都不用愁了。”

刘子墨:“反正我明没什么事,我去跑跑,看买不买得到这些东西?”

邬老大:“也好,你多买些青鲩鲤鲫,少买些家鱼和胖头,鸡伢子买三十只,鸭伢子买十只,鹅买两只就够了,菜仔不要买多了。”

刘子墨:“我听鱼分上中下三层,上层鳙鲢,也就是家鱼,中层青鲩,底层鲤鲫,这些都应该按比例来吧!我们家里喂过鱼,就是因为放养密度过大而翻了塘,要想喂好鱼,还要买增氧机和抽水泵。”

邬老大:“墨儿,不要把本钱搞大了,我喂这点鱼,够我生活就行了,搞得动静太大了,真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刘子墨:“那好吧!我就少买点鱼苗,让冷那一年四季有鱼吃就行了,时间不早了,我还要把星儿和月儿送到他们的嘎嘎去,先走了,门乍明继续把冷那们吃亏。”

陈师父:“我们一齐走吧!门乍明我还要带菜来。”

刘子墨拿出八百七十块钱来,递给了陈师父,对他:“这是冷那帮忙买黄沙、青沙、水泥和租石磙的钱,另外四十块钱是菜钱。”

邬老大:“门乍明的菜应该够打了,买几个鸡蛋就行打了,我给几块钱冷那买鸡蛋kri去,墨儿给的钱就买后的菜。”

刘子墨:“师父们在帮忙吃亏,冷那在生活上尽量好点安排,让师父们吃好喝好,快点把房子盖起来。”

邬老大:“这些事,你尽管放心,搞别的不行,做饭做菜我还是有一套地。”

刘子墨:“那我们就先走了。”

“走吧!走吧!师父们,这里虽简陋,却还蛮干净,冷那们放心地住。”邬老大招呼着工人们。

刘子墨载着邬星邬月,和陈师父搭了个伴向剅河方向驰去。

一路上,刘子墨与陈师父南地北地聊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剅河街,陈师父住屯岭往东行,刘子墨到董庄往北去。

刘子墨安全地把邬星和邬月送到了董老汉家,邬星对刘子墨:“姐夫,姐夫,你星期来接我们吗?”

刘子墨故意逗他:“你不是,不用我来接吗?”

邬星狡辩道:“我吗?我的是不要让我们星期还上课。”

刘子墨:“你真的不愿意跟我学些什么东西吗?比如:学武啊!练书法呀!学吹笛子呀!学对对联啦!”

邬月抢着:“姐夫,他不愿意学,你教我,我愿意练写字,老师,字写工整了,可以加卷面分。”

邬星:“不是,我几时过我不练武了?我不仅要学练武,我还要学会吹笛子。”

刘子墨:“练武的话,短时间可以见到成效,要是学吹笛子的话,就不是一两的事了。”

邬星:“姐夫,你先教我学武吧!让我在同学们面前威风威风。”

刘子墨:“你这个思想不端正,习武的目的是用来强身健体的,不是用来显摆和炫耀的,有这种想法,你干脆别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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