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茹夫人提及段元成,段紫谦原本就不太好的心情越发沉郁,“本楼主的事,无需你多管,现在,你只需替本楼主完成那个任务,完成以后,你自然会得到你想要的自由。”

茹夫人苦笑了一声。

自由?

从前她确实很想要自由,可自从段元成死后,她忽然间觉得自由什么其实并不是很重要了。

因为有些人一旦刻进心里,就再也无法抹杀。

或许这一辈子,她的心都已经被困住了吧。

长长吐出一口气,茹夫人低声问:“说吧,段楼主想要我做什么?”

秦瑶猛地睁开了眼睛。

她揉着隐隐作痛的额际,只觉得心悸得很。

似乎做了一个并不算太好的梦,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究竟梦见了什么。

忽然,房门被推了开来,扑鼻而来的浓郁药味让秦瑶不由拧了拧眉心。

穗儿一边端着汤药快步走了进来,一边叽叽喳喳地道:“小姐真醒了,绯舞姐姐,你怎么每次都算得这么准?”

跟在穗儿身后的绯舞轻挑了挑眉,也没答话,而是走到床边替秦瑶把了把脉。

“恢复得不错。”绯舞笑着收回了手。

穗儿连将汤药往前一递,“来,小姐,快把药喝了。这样才能恢复得更快。”

秦瑶看了眼那浓黑的药汁,又看了绯舞一眼,“绯舞,你不是说,这幻寒蛊,你只能治标不能治本吗?”

这几天,她虽然吃药都吃怕了,但身体给她的感觉却越发得好了,并不像前面那三个月以来那般僵硬。

“小姐,你现在能恢复得这么快,可要多谢林少帮主呢。”

“林大哥?”秦瑶微怔,“他也在忘川酒馆?”

“自然。”绯舞点头,嘴角笑容却有些古怪,“我可是好不容易才从某些人手里把你林大哥的小命给捞回来。”

“段紫谦?”秦瑶一怔,“他对林大哥做了什么?”

绯舞正要回答,忽然门外有人冷笑了一声,“原来我们忘川酒馆的老板娘竟也个喜欢在人背后摆弄是非的俗人。”

当那道熟悉的声音落下,一道银发墨袍的身影也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秦瑶微微抬首,不曾想却迎上了对方那双几乎能溺毙人的黑眸。

“阿瑶。”段紫谦迈步就想往朝秦瑶处走去,但又不知想到了什么,竟然顿住了步伐。

秦瑶轻挑黛眉。

这男人与先前那霸道、恨不得想将她吞下去的模样判若两人,这是……发生了什么事?而且也不知为何,她觉得刚才这一声“阿瑶”,似与先前唤她时有所不同,只是一时间又品不出有何不同?

正自失神,忽然眼前一暗,一道身影拦在了秦瑶的面前,挡住了段紫谦的视线。

一时间,房间里剑拔弩张。

床边守着的穗儿一颗心更是不自觉地提了起来。

“段楼主,说什么摆弄是非啊?我也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段楼主这么着急打断我的话,难道是怕阿瑶知道了什么?”绯舞嘴角扬笑上下打量着段紫谦,“不过,这伤势恢复了就是不一样啊,如此神出鬼没,竟然瞒过了我的耳力。看来我那一杯忘川算是立了大功了,不知段楼主要如何感谢我?”

段紫谦目光微凉,“本楼主自是要好好谢谢绯舞姑娘,但现在阿瑶需要休息,还请绯舞姑娘借一步说话。”

也不等绯舞回应,段紫谦便转身往外大步走去。

绯舞眸光一闪,跟了上去。

穗儿轻拍了拍胸口,一脸的心有余悸,“我还以为他们要打起来呢。”

秦瑶若有所思地注视着段紫谦远走的背影,嘴角轻弯,“估计回头就打起来了。”

“啊?”穗儿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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