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重复了一遍,依旧是没有任何感情:“萧生联,是你的父亲要杀你。”
萧生联摇摇头,眼里已经有了泪光,伸手去拽白千灯的衣摆,喃喃的道:“不!不可能!他是我的父亲啊?”
白千灯站起身子,看着地上苟延残喘的萧生联,几乎要直接这个把将死之人心里最后一个摇摇欲坠的火焰熄灭,她踹过去一脚,将鞋子压在他脸上,强迫他看向自己的眼睛:“是父皇要杀你,不过你不孤单,你的母亲,应该已经在下面等你了。”
白千灯笑的嚣张,弯腰去把扎进萧生联心脏里的匕首取了出来,偏着头躲过一道血,面颊上依旧沾染了两道血光。
萧生联已经彻底没了知觉,望着遥远的夕阳,永远闭上了眼睛。
他身上的蓝色蟒袍在血和沙尘的共同作用下已经脏污的不成样子,蟒龙高高抬起的头被匕首扎了个对穿,残破到看不清昔日的荣光,
白千灯面无表情的走出坡路,匕首上的血顺着指缝滴在地上,只感觉自己内心深处的魔鬼似乎已经被释放,正在背后冰冷的蚕食自己的理智。
也蚕食着自己已经为数不多的人性。
这是自己杀的第几个人?她自己也已经数不清了,只记得当年亲手将莫家派来的刺客捅死的时候,她的理智如同现在一样,全盘涅灭。
好在这里距离营帐并不遥远,许多士兵正在夕阳下操练,身体互相撞击着,把口号喊的震响,白千灯慢慢的向前走,一只手押着象征皇权的玉佩,另外一只手抓着杀饶匕首。
白千灯把匕首扔到地上,攥住手里的玉佩慢慢停下,营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安静了下来,她眼神向外一撇,赵老将军不在,只有那一身冰凉铠甲的少年将军半跪在地上。
将军的面容让人心生熟悉,白千灯摇晃了一下,细细的看了两眼,正是昔日的知交好友:赵信双。
白千灯的手里抓着玉佩,几乎要生生的把那玉佩给捏成碎片,就算那玉佩上已经染了一层血,玷污了它原本的颜色,依旧不影响它代表的权利。
白千灯闭上眼睛,吞咽了一下喉咙,抬起自己手里的玉佩向外一字一句的宣告道:“三皇子萧生联通敌叛国,意图劫杀四皇子萧霜华于边境,大罪不可恕,剥夺其皇子身份,于边境直接处死,府邸一律充公。”
她的身影很,在夕阳的光下被包裹的像是一个富贵人家的公子,赵信双眼睛复杂的看着陌生的白千灯,深深的埋下头。
棋子们在皇权面前谁也没有资格拒绝。
营帐里出现了一片前所未有的安静。
过了许久,才有反应过来的将士跪下来,随后更多的将士也跪下来,一句句的山呼万岁。
白千灯盛出一个温软的笑意,把玉佩收起来,命令将士们起身,这才道:“本公主这样实在是唐突了一些,诸位将士们在这边境辛苦了,东盛的安定全是你们的功劳,我从汤城带来了一些酒,解一解将士们的思乡之情,大家一定要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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