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闷热,病房里的风扇吱吱嘎嘎刮出来的风也不凉快,傅薇看着摆在被子上的那一套黑色礼服,脸皮抽了抽扭头问穆寒亭,“我能不穿吗?”

他走过去将衣架子提起来前后看了看,“果然还是要提高审美啊!”

临山听得眼皮一跳,“会长,这个真不是我选的,我一个大男人进去挑女人的衣服成何体统。这是售货小姐挑的,说全上海独一份绝对不会撞衫。”

啧啧,“临山,你这大男子主义是跟谁学的,为什么男人不能给女人挑衣服?你要是不扭转一下思维,等着一辈子打光棍吧。”

傅薇说完摸了摸衣服的材质,真丝的拿在手里很顺滑,又伸手指勾着领口抬眼看着穆寒亭眨眨眼睛,“是不是有点露?”

“我倒不介意你穿着病号服,方便又大方。”他伸手把衣服丢在被子上,冲着临山摆摆手,“你可以走了。”

临山赶紧点头走了,房门关上他又走过去反锁上拉好门帘子窗帘子,斜靠着窗台一双眼瞧着她,“换上我看看,如果太低就作罢。”

她听完一挑眉,“穆会长不非礼勿视了?不过我不打算过去,一来身体不适二来我跟请客之人不算很熟悉,去了也是尴尬。”

“我知道所以才推了邀约过来,衣服是买来陪你逛街穿的。”

呵,这台阶找得真好。

“我也想穿起来让你看看,只是你看这还扎着针呢?”一个半靠着床头满脸娇嗔,一个斜靠着窗台想入非非,不大的屋子里暧昧流转,世界之大也仅剩彼此。

“无妨,有的是机会。”他起身走到床边倾身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压着呼吸咬了咬她的耳垂“快些好起来。”

他不是圣人是男人,更何况对她他肖想已久。

咚咚,“会长,司令部来人了。”临山站在门外徘徊了一阵才冲着门缝说道,他知道自己此时就跟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大高个一样,做了煞风景的事。

只是若对方是一般人他完全能打发掉,军部的的人不行,整个上海滩谁也没那么大的面子和胆量敢得罪驻防营。

他在底下擦车就听见大门口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以及看热闹的人自动自觉的避让,再联想昨日会长搜集参加司令部晚宴的人员名单,他不做他想,赶紧放下抹布上楼通知会长。

彼时的医院内,两辆车两列人占满了从门口直通住院部的大路,二十几个人清一色驻防营军服军靴,无需喊口号就已经声势浩大。

已是下午,吃了午饭又睡了一觉的人正在院里放风撒欢,看见这阵仗赶紧闪避一旁,可是又按捺不住好奇想看一看那威风凛凛的兵士生了病是不是也很自己一样蔫了吧唧。

是以整个院子围得里三成外三层。

车停稳人站好,有人过来打开车门,从头一辆车上下来一个女人。着一身白色大摆裙戴一顶葱绿色遮阳帽,帽檐上镶着一朵绛红色的花,垂着半截白纱,遮住了大半张脸。

女人下来之后就有人撑了把伞一路引着进了住院部,只留给观者一个摇曳生姿的背影。

病房内傅薇听了临山的汇报,从床头坐起来对穆寒亭说:“看来这一趟是非去不可了。”

他转身打开门问道:“来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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