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慕西澜睁开眼睛时,眼底一片朦胧,揉了揉眼睛才看清面前的司机李叔,“李叔,快到锦城了么?”他有点渴了,伸手拿起身旁的矿泉水,咕咚咕咚的连续喝了几口,李叔顺手从车上的风铃下的纸盒上抽出一张纸给他,他接过道了谢,看向车窗外,一片霓虹,车流很密集,他们必须要在这里停一下,停下时他探出头看向这密集的车停在这里,这前面的十字路口上都是车,简直成了一个巨大的停车场。
他打开车门,来到路边的一个便利店,便利店是二十四小时都营业的,来到货架边,找了找,拿了两瓶矿泉水,付了钱就出来了,来到副驾驶旁边的车窗前,左手递给李叔一瓶矿泉水,李叔道了谢,他拉开车门进了去,李叔说要买什么使唤他就好了,他说不必了,看着这堵车什么时候能快点结束就好了。
慕西澜虽然在慕家和那些佣人管家司机渐渐的熟络,可他不喜欢麻烦他们,依然还是像从前一样几乎一些小事琐事都是自己做,他害怕自己渐渐习惯使唤别人,在他眼里习惯使唤别人是件不太好的事。慕媚烟总是说无伤大雅,本来就是父亲请到的帮手,可他依然会觉得心里不舒服,他觉得不管佣人还是什么他们也会疲劳,如果什么都让别人做,他们岂不是累死?他们也是人。
其实他心里是拒绝请佣人他们的,怕他们在慕家受到委屈。
李叔只听到车声和外面的车声还要旁边路上的人声,他又陷入沉默了,慕西澜是真的不太爱说话,要是慕家小姐慕媚烟在这车上,他们可以一路说个不停,那小丫头鬼灵精怪,性子挺活泼的,应该说是特别爱闲聊,他一个年龄那么大的都感觉到有严重的代沟,聊着聊着不好说什么,偏偏她能说下去。
等了大约一个小时才让这“停车场”的车各自向十字路口的各处去,黑色的卡宴渐渐的汇入到天桥底下,慕西澜在沉默的打开电脑,李叔不敢说话打扰他,每当他小睡一会儿就会拿起电脑做他自己的事,键盘里吧嗒吧嗒的敲打声微微的显露让他听到,他笑笑。
足足二十多层的大厦上面,父亲坐在他的对面,慕西澜似有点心不在焉的一直在搅弄着咖啡,一直在低着头,像是个做错了事在默默的认着错的孩子,自卑的不敢抬头。
“西澜,虽然不知道带你来锦城这里对你以后的影响会是怎样,你看外面那些高楼大厦。”随着父亲的目光,他终于抬眸看向窗外,映入眼帘的是一栋一栋的高楼紧密在一起,那么大的密集度,锦城的这些年的高楼就好比春天的新笋不断的破土而出,迎风破晓,速度之快,数目之多,令人惊讶无比,江城和它比起来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一样,所以这是为何这么多外来人员喜欢锦城的原因吧,可是他觉得这座城市没有他感觉到的温和包容的一面,他不喜欢这里,还是如父亲一样喜欢江城。
“爸爸,我们离开这里吧,我不觉得锦城有多好,您喜欢江城,我也一样,我不会离开江城的,何况在江城,活着的方式不止一种。”他找不到很好的言辞来准备反驳父亲的话,但是他相信如若这样都没反驳成功,那他是没辙了。
偷偷的抬头看了眼沉着眼色的父亲,父亲大人突然笑了笑,“随你,只要你以后不要后悔就好,我相信你的选择。”
两个字相信让慕西澜更是笃定了留在江城的想法。
当渐渐的日落西山,这晚霞的光照射在窗边上,慕西澜想离开这里了,坐下去也跟他父亲没有多少好聊的,他本来就在父亲面前没有太多话,不像慕媚烟那种天性爱八卦爱聊天的本性,如果让她在这里,她能在这里跟父亲聊上一天,能用半天的时间逗他开心,而他估计半天的时间能惹恼自己的父亲,慕西澜觉得自己还不如妹妹孝顺。
田静静无聊了半天时间,回到村庄里,习惯性的从那颗榕树经过,而后看一眼那里,她知道这个时候他不在这里,有好几次她这个时候经过他都不在这里。侧过头看向那里,她笑了笑,眼眶的泪水在汹涌着,仿佛下一刻它就会毫不犹豫的掉了下来。
可是她讨厌流泪,流泪显得她多脆弱,她才不要这么脆弱,就是不流泪。
她推开院门看着这空荡荡的院子,只有一颗孤零零的梧桐树在那里,满树的雪花,银白银白的如闪烁着白色的光芒。她伸手去取了一块冰雪,指上这冰冷促使她的手指头都已经麻木了,和眼中那麻木的目光一样。
而后将它狠狠的砸向树干上,发泄了心底的情绪一样,这冰雪在树干上碎裂成碎片洒落到地上。
母亲回来时已经六点多了,她一人坐在这梧桐树底下,手指被冻得通红,脸颊被风吹得有点红云,就是不肯进屋烤火,她不要进去面对空无一人的大厅里,宁可在这里至少有一颗树陪着她。母亲见她这才起身,指甲被冻得一片紫黑,她进屋不去理会手指甲上的紫黑。
来到二楼天台里,坐在这天台上的稻草上,不知道这些稻草晒干后用来做什么她不知,稻草上被覆盖上了一层雪,她把雪弄掉,而后拿出一件厚厚的衣裳折叠好放着,坐在这衣服上,看着远处的山都是一片白茫茫,这回她的手指不再冰冷了,从卧室里拿了她的手袜戴好。
房间里一片静谧,她把作业做好就犯困了,整张侧脸靠在书上,迷迷糊糊的打着盹。轻飘飘的窗帘拂在她的发顶上,在这偷偷飘进来的风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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