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江镇的秋天几乎听不到蝉声,夏天也是如此,在这里住了那么长时间,每个夏秋都是如此,她所期待的知了声总是几乎没有,怀念从前的蝉声,突然特别的怀念。走到院门口才想起自己的鞋子刚刚被她一脚踢到了墙壁边,又匆匆的上楼穿好鞋子。趿着小白鞋,她来到院子里,打开门,匆匆的来到榕树下,没有看到那个她之前见过的大男孩的身影,失落的低下头,坐在树干下面,仰头看了眼榕树里的一片片的浓绿,有路人从旁经过,总会有意无意的看向榕树后面的篮球场,她也不经意的习惯性的瞥向那边,有几个村里的男孩在玩着篮球,可惜她对篮球不感兴趣,要不然无聊的时候可以来篮球场这里玩玩。

突然感觉到一滴一滴的水珠落在脸庞和发丝上,她仰头,看着那片浓黄簇簇叶间下露出一个身影,原来是那个大男孩。

“你很讨厌耶,我脸上都有水珠了。”

她伸手抹了抹自己的脸庞,他笑了笑,拍了拍掌心上的一层尘埃,伸着双手插在裤袋里,“就知道你又会来这里,你很喜欢这颗榕树?”

“嗯,对啊,很喜欢很喜欢,这棵树可不知陪伴了我多少年。”她若有所思的将手指贴在下巴上,微微仰起头看着这颗榕树,“如若有天离开江城了,那我一定会很舍不得这颗树。”

“为什么要离开江城?”他惊诧的看向她的脸容,又仰头看向这棵树上的叶子。

“啊?不是,我只是这样假设而已,我才不要离开江城呢,爸爸妈妈都在这里,我也不想离开。”她低头。

白色的鞋子上的鞋带松了,低头要绑,一双略带暗黄的微粗的手指替她把鞋带绑好,田静静低着头看着他绑鞋带的模样,这微风吹了过来,吹落了几片树叶,落入他的背上,“谢谢你。”

甜甜的一笑时,两个浅浅的梨涡乍现,显得这笑容看起来挺好看的,田静静不是那种算得上怎么漂亮的女孩子,放在人群中普普通通不怎么起眼,却是皮肤特别的白皙,仿佛带着一种病态,尤其是长得又那么瘦削,可是她的眼神又总是这么的坚定充满执着一样让人感觉这样的病态很容易就会消逝般。他不了解,虽然他们已经聊过几次。

她总觉得在平江镇上似乎不管是在清晨,中午,或者下午都能看到他,她一直想问他不读书么,还是打工还是辍学呢?她没有问,只是觉得在这个村上能有个说话的小伙伴也是不错的。这堵墙壁颓然,在草丛中还能看到一些散落的砖头,上面染着层层的白色石灰似的东西,她不知道是什么,青草丛生,有点锐利,他拨开时不小心刮到了指尖,瞥了眼指头,抬头时看到她用圆珠笔在墙上不知写什么,是一连串的英文,他看不懂。

“田静静,你在写什么,不写我都看不懂。”

“就是要让你这个文盲看不懂,嘻嘻。”她吐吐舌头,这一连串英文被她写得挺大的。

“对了,今天怎么不见你骑你的摩托车了?平常我每次见到你,你都是骑摩托车回来的。”她也爬到这堵墙上面,晃着小腿,伸手顺手摘了一根青草,咬着这淡绿的枝杆。

“前几天拿去修了,坏了。”正要咬口馒头,瞅了她一眼,把手中的一个馒头塞到她掌心上,“我早上刚买的,吃吧。”

她看着掌心的馒头,犹豫了一下才咬了一口,“哦,难怪我在那颗树下都不见你的车。”

“这破车,早晚得换了。”踢了踢摩托车两下,田静静阻止他。

“小心踢坏了,踢坏了你不心疼你的钱么?”她面无表情的说道,唇瓣如花粉嫩,却是长久未有浇灌一样的有点干燥,唇纹上没什么滋润。田静静的唇瓣没什么所谓的性感,除了打了口红精致装扮后,平常看起来她的眼神最为吸引人,大大的眼精蕴含着说不清楚的一种灵动。

“哪会踢坏,而且我也不会心疼的,早就想换新车了,一直没换而已。”

站在帝景的二楼看着远处的夕阳,能感觉到那种光芒温暖柔美,似湖畔的烟柳轻柔妩媚。

宛如玉去了一趟教务处又回到教室,走到窗边时,不经意看到陆航宇在低头写着什么,他手中的钢笔笔帽看起来似要脱下来,她站在他的桌边偷偷的瞄了瞄他写的东西,当他反应过来时,即刻把所写的遮掩住,“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

“不看就不看,我说老大,你该不会是写情书吧,我怎么看着那么像情诗呢?”她只是粗略瞥了眼都不太记得写的什么,只是大约记得是一行一行字隔开的。

“哪里,你以为我像你,你们女孩子才会整天想着情情爱爱,我可不会像你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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