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回来时她都是浑浑噩噩的,总想找到什么能安慰自己脆弱的心,蓦然想到袋子里装的小猪,她现在每天都带着它在身边,去上课下课也好,哪怕是从家里出去玩会儿。

看向草地上闪闪发光的小猪,她拿起来,真是现在看起来又多了一分可爱,成启锐这家伙就知道拿幼稚的玩具来哄她,下次她可不能轻易的上当受骗了,要是有什么事,她绝对绝对不会因为玩具而妥协。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喜欢拿木头玩具或者父亲买给她的小风车来逗她哄她,或者给她唱歌来哄她,现在母亲不在身边,倒是成启锐会拿玩具来哄哄她,让她的心情会好一点,这是不幸中的小幸运吧。

她拿着发光的小猪,想着要去买一个电池来,没过多长时间就会没电的了,来到大厅里,看到大厅里只有父亲一人,他正要拿起桌上的茶喝,就在无意抬头之中看到她进来了,他有点惊讶的起身,“如玉,怎么那么晚了都还没睡,明天不是还要上课么?”

“我现在就去睡,爸爸,我最近总是很想妈妈。”她不敢说成启锐来过这里的事,事实上成启锐来玩父亲也不会说什么,他可是看着成启锐长大的,定然不会介意。

“又在想她,哎,如玉,事情过了那么长时间,就不要想那么多了,想那么多人容易老的,听到没有。”宛耀霖看着她疲惫的双眼,有点心疼的说道。

“不是的,不是事情,而是就是想妈妈,爸爸,你就不想念妈妈么,妈妈当初对你多好你都忘了么?是忘了吧。”果然男人都是薄情之人吧,要不然母亲也不会那么抑郁。

宛耀霖一怔,似乎是被她的话触动了心弦,而后他低头坐下到沙发上,宛如玉向他走去,坐在他的对面,两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宛如玉不会害怕这样沉默的气氛,她很多时候宁可父亲沉默,也不愿跟他多吵,一旦争吵吵架,就会把心上的那些情绪都调动了出来了一样,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沉默固然冷漠,那也比争吵要好,至少不会因为言语而重伤彼此。

有些时候,言语比冷漠更可怕,可怕的利器插进心脏里,连呼吸的机会都没有。

他低下头,一杯又一杯的喝着茶,不一会儿这茶壶里的茶被他一人喝光了,而宛如玉一直低着头把玩着手中的玩具猪,目光沉静,这样的沉静似月光轻轻的掩盖着那海面,淡淡的,淡得不易发现,淡得容易被忽视,就像她自己一样,她总是容易被忽视而成不起眼的角色,但是很多时候是她自找的不起眼吧,她不像宛无双会用言语,她的言语永远都是缺失,所以这一切也是她自找的吧,她不应该那么的恨父亲的。

她起身,侧头看向正打开茶盖看看壶里还有没有茶水,恰好就没有了,他突然抬眸,“如玉,不是爸爸不想念你妈妈,而是我现在要忙着你们的上学的事,还有,你们的未来。”

“我不要你的筹划未来,我只想要妈妈,只想要妈妈,只要妈妈。”她嘟哝起嘴唇,脸色涨得有点通红,生气的转身,提着飘逸的裙摆附和着嗒嗒嗒的上楼的拖鞋声。

宛耀霖缓缓的站了起来,看着自己的女儿生气的上楼,再低头看向这茶壶里没有茶水,无奈的拿起报纸,懒得泡茶水了,靠在沙发上看起报纸来,似乎没有一点的困意,已经到了凌晨。他的脑海里一直重复着她的话,眼角里似多了什么,有一点湿润。

回到房间的宛如玉觉得自己真的是想哭,可是却又克制自己不许哭泣,她很讨厌哭泣,觉得哭泣是懦弱,她本来就够柔弱,不能再这么懦弱不是么,撑着下颚,伸手动着头顶上的风铃,这金黄色的风铃是她从前死缠烂打要成启锐给她买的,还好是买了,她感觉这个风铃的声音总是会让她感觉到不会那么的过于孤单。

她很喜欢这个风铃,这个风铃上的水晶芭蕾女孩特别的好看,她很喜欢,拿着一个芭蕾女孩转了一圈又一圈,就是不想睡觉,看来今晚她要失眠到多少点钟,明天要早起怎么办,于是她立刻起身,去楼下拿了奶粉,给自己充了一杯温热的牛奶喝了,而后抱着这粉粉的小猪,半躺在床上,抬头看着这粉色的蚊帐,这天花板的白色的灯光光芒,她告诉自己她很幸运的有这玩具小猪,而后很快的就睡着了。

翌日清晨的寂静的宛家在宛无双的一阵大叫声被破坏了,宛如玉也听到了大叫声,条件反射的想去隔壁的隔壁房间看看,却又感觉到浑身都疲倦不想动,拿起桌上的镜子一看,果然是黑眼圈覆着了,这堪比国宝熊猫眼级别的一双眼无神般的空洞,她把镜子放下,穿起拖鞋嗒嗒嗒的跑到隔壁房间的隔壁,刚想着要敲门,不然宛无双这小丫头又该说她总是不肯敲门,却发现房门是打开的,一只硕大的老鼠出来了,她吓得赶紧贴到墙壁上,难怪宛无双会一大早的就尖叫,原来是因为房间里出了老鼠,可是也不至于这么夸张吧,吓得那么大声的尖叫,这小丫头该是多胆小,她原以为宛无双会比她胆子要大一些,毕竟她那么活泼的性子。

“吓死我了,这死老鼠,我们家什么时候有老鼠的啊,我怎么好像从来都没见过。”宛无双见到宛如玉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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