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想起方才高个子下人递给自己手帕让自己包扎手的情景，那一刻白小颜不得不承认自己心软了，她可以忍受所有人对她冷嘲热讽、欺骗侮辱，却无法直视任何一个人向她施出善意的援手。
“就算全世界都在唾弃我，只要有一个人还愿意善待我，我就下不了手啊。”白小颜望着天空说。柳晏能感受到她的生命正在迅速走向死亡，心里不可救药的疼了起来。
当他来到这里的那一刻看到白小颜双手沾满鲜血的样子，他第一反应竟然不是为死去的百姓感到愤怒，而是担心白小颜有没有受伤。
他从未对白小颜展露过一丝柔情，但无法否认白小颜在自己心里越来越重要，他知道人妖殊途，两人又是师徒，无法共结连理，于是为了断白小颜的念想，才会随便找了一个女子成亲。
他一直希望白小颜可以主动离开自己，所以才会让她玄安城帮助百姓，他不是不知道她受了很多委屈，但他一直以为白小颜只要不开心了，就会自行离去。
“为什么那么听我的话？如果受了委屈，尽管走就是了，为什么要做出这些傻事？”柳晏心痛道。
白小颜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小声说：“我也不知道，就是想在你身边啊……”伴随柳晏一声痛哭，白小颜化成了一条小白蛇，静静的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当白小颜再次睁开眼睛后，发现自己身处一片黑暗，这才发现方才经历的所有都是圣女给自己的考验。这时周围亮起了一根根蜡烛，白小颜赫然发现自己身上和手上依旧沾染着鲜血。
难道刚刚经历的一切全是真的，她真的杀了人吗？这时那个高个子下人突然出现在白小颜面前，但奇怪的是他脸色看上去很苍白，就像一个鬼魂。
他笑眯眯的对白小颜说：“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白小颜犹豫的站起身跟着他走去，穿过一道门，白小颜赫然看到好几具尸体堆在自己面前，那些人正是她方才在玄安城杀死的百姓们，包括清莲和城主也都躺在里面。
高个子下人说：“杀人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痛快？”
“不，这不是我杀的，我没有杀人，这些都是考验！”白小颜崩溃的大叫。
“如果是考验，为什么你手上会有这些人的鲜血？”高个子下人笑眯眯的说，白小颜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鲜血，再看看那些死人面无血色的脸孔，心里的恐惧越来越多。
“我没有杀人，我没有！”伴随白小颜的叫喊，她的眼底闪过一丝红光，高个子下人后退几步消失在了黑暗中，这时那些死人竟然全都站了起来。
他们的身体全都在半空中悬着，嘴里一边发出：“还我命来”的声音一边朝白小颜围了过来，白小颜惊恐的连连后退，却发现门被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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