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的生活没有想象中的艰苦,一日三餐照常地送来,吃穿用度也是样样不缺,顾琴觉得,自己只是换了一个环境,仅此而已。
她还是有在皇宫里走动的自由,可自由的范围也仅限于皇宫,没有更大的空间。
皇宫的墙真的好高,顾琴仰着头也看不到它的尽头,只有登上宫中最高的了望塔,才能隐约看到城墙外的护城河。
飞翔的鸟儿在空中嬉闹,唱着歌谣,在寂静的皇宫里显得格外清晰,可这样的吵闹在宫中是不合规矩的。
已经有太监和宫女扯起大网,来抓起这些不速之客。
宫里的网子是不带胶的,可负责捉鸟的人又怎么会喜欢这些害自己劳累的生物。
飞进了网里的鸟儿,进来了,就再也出不去,剧烈的挣扎,也只会让胶黏住它们的翅膀,再挣扎,翅膀就会断。
断了翅膀的鸟是无法再飞上天空的,而失去了激情也就是在迎接死亡的到来。
不甘吗?有也没有。恨吗?也有也无。路是自己走出来的,下一步如何,在走第一步时,就已经决定了。
了望塔的高度很高,可还是不能接近天空,顾琴张开双臂,微冷的风灌进了嘴里,将她呛的不行。
鸟儿的自由是要付出代价的,高处不胜寒,它们也要面对强劲的冷风。可饶是如此,顾琴还是期望如果有来生,她想做一只鸟儿,可以飞往高处,可以阅世间奇景。
思考中的顾琴被人从身后抱住了,来自她不喜欢的人,是她不喜欢的气息。
“不要跳。”赵痕的声音带着恐慌,这些天,他都处于一种心神不定的状态,每个夜晚,都会被噩梦惊醒,再醒来,汗水和眼泪就湿了枕巾。
他梦见了一只美丽的鸟儿冲进了火中,他梦见了这只鸟儿对他的失望。
是凤凰,他为什么会梦见凤凰,为什么梦中如此真实。
这个梦是不是一种警示,赵痕不敢赌,醒来就要偷偷跟在顾琴身后。
看着张开双臂的顾琴,有一刻,顾琴的身影与梦中的凤凰重叠,赵痕再也忍不住,冲了出来。
“我为什么要跳。”顾琴用力地推开赵痕,了望台的空间不大,赵痕差一点被推下去。
顾琴没有愧疚,只觉得自己用的力道小了些。如果赵痕真的掉了下去,也算是报了仇。
顾琴根本没打算轻生,活着才有无限可能。
这个世界,有她的眷恋和不舍,她丢不掉,也放不下。
顾琴看着远方,已经几日了,没有再收到表哥的来信,他怎么样了,还好不好。
顾琴的思念是那样明显,赵痕想忽视都难,他突然心好累,他拼了命也要得到的,原来从头到尾都没有属于过他。
可怜吧,也很可悲,赵痕闭上了眼,他真的想静一静,或许,还有别的办法,能得到顾琴的心。
赵痕默默地离开了了望台,和来的时候一样,不引人注意。
顾琴在了望台上待了很久,直到夜晚降临,风露飘过,她才从了望台下来。
走过来时的路,这条路无论走过多少次,她都觉得陌生,也对,这里从来不是她的家,哪里来的熟悉。
推开了门,屋子里没有烛火,漆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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