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姐。”冷殊寒低下头。
“她为什么打你?”署长厉声问。
“我,我,我看到她在后院,和来送衣料的小哥,他们,他们,他们两个”冷殊寒看了署长一眼,低头下,小声咕哝了一句
,“亲嘴儿。”
“什么!”署长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身后的椅子咣当一声倒在了地上。
“把老大叫进来!”署长走到门口,对着外面大喊。这是一座三进四合院,署长一家都住在二进院里,他这一嗓子,外面的人就
听到了。
“爹,我先回屋了。”冷殊寒爬起来,被子也不要了,就往外走。
署长看到地上的破被子,指着问:“这是什么玩意儿?”
“噢,把它给忘了,这是我的被子。”冷殊寒低眉顺眼地回来拿,署长却先她把被子卷提了起来,不可置信地问:“你就盖这个?
”
“是啊,爹。”冷殊寒仰着小脸看着宿主她爹。这当爹的,从来没进过宿主的房间。
署长用力把被子往地上一扔,“你先回去吧!”
冷殊寒还是去捡被子,被署长一脚把被子踢到一边,“这是人盖的东西吗?你还要!”
“爹,没有别的了!”冷殊寒可怜兮兮的。
署长咬着牙,长长呼出一口气,摆摆手,示意她先出去。
冷殊寒出了房门正遇到大姐磨磨蹭蹭地来到书房,大姐瞪她一眼,她对大姐扮了个鬼脸,跑了。
这个花花世界很可爱,街上遍布西洋景。
冷殊寒才不想在那个压抑的大宅子里呆着,这个时候,正是宿主将要“出道”之前。
对于当时的一个高中女学生来说,出路只有一个,就是嫁人,读的那点书只不过就是个嫁妆。而作为一个小老婆生的女人,多
半也是去给有身份的男人做小。
既然这样,“出道”确实是一个机会,不仅可以养活自己,而且能够更多接触社会,虽然社会上鱼龙混杂,但机会岂不是也在这
万花筒之中?
出了家门,冷殊寒就往人多的地方去。别看她用的被子破旧,但因为署长爱面子,太太给她的衣服与家里其它孩子没什么两样
。她今天穿着一件素面质地精良桑蚕丝小棉袄,一条黑色半长裙,白长筒袜,黑色短皮靴。
她像其它女学生一样,两条麻花辫,在稍稍有点婴儿肥,嫩如桃花的脸蛋两边垂着,随着走路不安分地雀跃着。
她走在路上,引来无数路人回头。
冷殊寒左看右看,越走人越多,直到把路都堵住了。
她见空就钻,实在没空就挤过去,总之是要挤进去看看。
等到了里面,发现既不是什么演出,也不卖什么新鲜玩意儿,而是四名穿着军服的人在和两个素人壮汉打架。
依据宿主的记忆,这座城有两派军阀,一派为晋系,一派为靖派,两派势力旗鼓相当,都驻扎在城外。当地有自己的地方政府
,归政府行政管辖。按照中央政府的规定,军队不得扰民,然而,军民发生冲突的事,却时有发生,由其是晋系的人。
军人手里有长枪,他们不敢开抢,却拿在手里当成棍棒使用,然而两个素人却都有些功夫,虽然吃亏,却不至于被打趴下。因
此看上去两边都很狼狈。
“怎么打起来了?”冷殊寒一边看热闹,一边问身边的人。
“四个军爷来买酒,钱不给够,卖酒的是兄弟俩,人家不卖,就打起来了。”路人说。
“我看这军爷也挺怂啊,有枪都不敢用呢。”冷殊寒是看热闹不怕事大。
“哎,想不怂也不行,他们虽然是晋系的兵,却怕靖系的帅,要不是靖系坐镇,他们什么事都敢作。”路人说。
“哦”冷殊寒眼珠转了几圈,听出这话里的意思,似乎靖系的大帅是人狠角色。这些事,宿主以前都不知道,她就是个不谙
世事的小姑娘,直到后来被太太给赶出家,又被人给领去大舞台唱歌,直到死,整个人生都是被人牵着鼻子走,她对外面的世
界始终没搞明白。
就在两边打得难解难分的时候,冷殊寒听到街道一头传来纷杂的马蹄踏石板的声音,接着人群开始骚动,突然,两声清脆刺耳
的枪响,很快,人们就四散开。
刚才说话的那路人好心,把冷殊寒也拉到了路边,就看到三匹高头大马载着三位穿灰色军装的军官冲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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