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蝶舞善解人意。”萧明目光清明,那些算计他并不介意他人知晓:“能帮便帮了,萧明指不定什么时候就需要别人帮忙,若是什么也没有,岂不是哀怜了。”

“公子心机冠绝,蝶舞今日领教了,实是佩服。”对着萧明举杯一饮而尽,便起身离开了。

长信不明白,很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意思。

秋奕看着萧明:“想不到公子也有事求人。”

“萧明开口求人,虽不说千载难遇,也确实不多,秋奕逮到机会若不趁机敲些竹杠,他日梦中痛悔,可别说在下不是哦。”萧明眨眨眼,像看著什麽有趣的物事一样。

秋奕也浅浅笑出声来:“公子说的,只怕秋奕想要算计也不敢说了。”

“只要秋奕想要,而在下又能给,但说无妨。”萧明凑近了她些,笑的风流倜傥,秋奕却撤了笑,盯着他的眼睛问:“秋奕想要的,公子真的能给。”

萧明看她神情不像在说笑,却丝毫不在意的点头:“自然,在下虽没铭凰那般一诺千金,可好歹也还不是说说就算的。”秋奕笑了,笑的有几分玩味,接着他的口吻往下说道:“自然,沧海客的话,谁能不当真呢!”

萧明勾起嘴角,看着秋奕,谁能不当真?呵,竟然能够发现啊,脸上越发笑的灿烂:“秋奕想要什么?”

“锵”

乌弦琴发出一丝颤音,琴儿缓缓起身:“不早了,琴儿告辞。”

秋奕笑了笑,也站了起来:“我和琴儿一起走吧。”

苏溪与卓文依旧坐着,不曾开口。

长信一头雾水:“萧大哥,我觉得吧,我今儿个就不该来。”

萧明站了起身笑了:“哦?看到了什么?”

长信想了想:“很多。”

“听到了什么?”萧明手臂环抱,随意的靠在身后的树上。

长信再想了想:“很多。”

“那么发现了什么?”

“很多。”这回长信回答的很快,只是苦着一张脸:“你要问我是什么,我却什么也说不上来。”

“很多事本身便只存在于别人怎么看它罢了,你觉得看到了事情的真相,那他便是,你觉得不是,便不是,就这样而已。”萧明耸耸肩。

“你的话我不懂,是就这样?还是不是这样?”长信眼里有些迷惘。

“语言作为一种真相,起到的是支配或者说是改变、颠覆的作用,你听了那么多,是觉得被支配,改变还是颠覆了呢?”

“不知道,大哥是说人的语言具有一种力量?”长信颓然的坐在石凳上。

苏溪忽然明白萧明找自己来的用意了,转头轻柔地问长信:“你觉得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长信和卓文对看一眼。

“语言对事物的支配,换句话说是为了实现图谋、达成目的。”卓文接口。萧明赞赏的看了他一眼。

“就是说语言其本身无所谓善恶?”长信低头思考着:“是使用的动机和目的”

萧明眼睛一亮,赞许的点点头:“你很聪明,语言是谋略权术最直接的表现,并没有奸诈和邪恶,相反,真的聪明的人是用它来赢了邪恶和伤害的。”

“为什么告诉我们这些”长信看了看苏溪,又看了看萧明。

这样的苏溪和萧明,有种说不出的默契,卓文心中不是滋味,只带笑喝茶,去与长信说话:“我们多知道些终是好的。”

“至刚易折,我只是对你们投缘罢了,你能看清很多人看不清的,可能明白有些时候的退让、等待、忍耐比那些勇猛的义无返顾要有用的多?”

萧明说的是战国策里最直接的话。而这番话,对于长信卓文来说,很适合,也很重要。看着他们一点点的吸收进去,萧明继续说:“韬光养晦、以退为进、坚韧的耐力方可成事。各自的责任担着,往往凭着那血气之勇除了给自己造成劫难,对事物却毫无补益。很多事,你自己也明白不是吗?”苏溪看着萧明,有些事毫无补益,嘴角浅浅的弯起,很多事,自己也明白的不是吗?在心底叹了口气,或许,真的该放下了。

“我也知道,如果没有我爹的身份在那儿押着,只怕我什么也不是。”长信有点颓然的耷拉着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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