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循声看去,那戏志才虽上了马车,命仆役驱车打道回府,但这毕竟是许县人流最为密集的地方,加之今日来瞧热闹的人实属不在少数,其马车竟被堵在路中,周围尽是意犹未尽的围观群众往马车上掷烂菜叶子与石子,至于臭鸡蛋,许县百姓觉得戏志才哪里配用鸡子去扔。
也就是一刻钟未到的功夫,戏志才马车上已挂满了各式烂菜叶,难得他们放下手中农活杂事,眼看着有人上台,这出戏要演到高潮时分,却被戏志才生生掐断,如何让人不怒。
戏志才在马车内以手抱头蹲在角落,仍是被一块飞进车内的石子给砸破了额角,现场群情激愤,不多时巡城的兵马才将戏志才与人群分开救了回去。
而此时荀谌几人已是趁人群不注意溜进了郭嘉等人包下的酒肆包间,碰杯庆祝去了。
“怎么样,我跟你说荀师厉害吧!你看那戏先生都灰溜溜地逃了回去,还被砸了一车的菜叶,恐怕戏先生好些时日都不敢外出了,哈哈哈!”鲍邵几人的马车停在路旁偏僻处,有几个身高马大的护卫立在一侧,一看就是不好招惹的主。
他三人探出三个小脑袋瓜瞧热闹,鲍邵一见戏志才败退仓惶,就又在曹丕面前吹嘘自家师长,鲍勋这时也不杠他,两人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瞧着曹丕。
“这...父亲以前还说要我多跟戏先生学习,没想到戏先生竟如此狼狈...”曹丕觉得今日颠覆了他的印象,那戏志才在他眼里是个高冷严肃的名士,令他一度十分敬仰,经常向他讨教学问,没想到却在众人面前如同丧家之犬,威严丧尽。
尤其是这约辩是他先发起,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因被人捉住痛脚这才匆匆放下场面话逃跑,这样的人值得跟他学习吗,曹丕开始深深怀疑起来。
“你阿弟人缘真是好啊。”就在荀谌几人碰杯庆祝大口吃喝的对面酒肆包房,曹操与荀彧、程昱三人对坐,桌上菜品完好,看起来只动了几筷,这边三人心思都不在菜肴上。
“阿弟闲居时热爱结交好友,邀人打牌吃喝,若不是戏志才逼迫过甚,阿弟何来的心思与他争论。”荀彧为曹操斟满一杯,嘴里为自家兄弟辩解。
程昱也捻须笑道:“友若仍是带着少年意气,颇好。明公还是去志才府上看看吧,方才明公下令驱散人群救他出来,不正是担心志才因此受伤吗?”
“志才果真如你阿弟所说,是那等心胸狭隘之人吗...”曹操起身喃喃道,也不等人回答,就直接下了木梯由人护送去戏志才府上探病。
荀彧叹一口气,自家这兄弟不知为何去了冀州回来就变得不省心起来,一举一动皆是焦点,惹出许多风波事端,他也要去探望自家兄弟了。
“文若不必叹息,名士各有性格,比如你居中持重,而你阿弟锋芒毕露,无所谓好坏之分。水镜先生品评人物不也说飞马,何谓飞马,所思所想有如天马行空,旁人难以揣测。”程昱叫住荀彧,让他不必忧虑。
“我只怕阿弟这性格哪日若真闯出了事端,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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