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是生命,时间就是胜利。

雷晓波此时的脚已经疼痛到了极点,额头上的汗水不仅仅是因为长途跋涉所致,还有就是被疼痛给折磨的。焦海洋明显感觉到了雷晓波的异样,他关切地问道:“晓波,不行的话,你就停下来休息,留一个人照顾你,我和朱元章、高智其他几个人去就行了,保证完成任务!”

高智等其他七个人听后,纷纷劝他留下。但雷晓波却笑着说:“不行,我怕这山里的狼,还是个母的!人多力量大!”

朱元章乐呵呵地说:“哪有?我今天听指挥部那边人说,好像早被人抓住送到动物园了!”

无论其他人怎么劝,雷晓波还是极力坚持着朝前走,高智一边扶着他,一边心疼地说:“就是个演习,你这么玩命干嘛?”

“有些事可以不较真,有些事必须较真!”雷晓波一瘸一拐喘息着说道。

按照雷晓波和朱元章的分析,蓝方炮阵地应该离二组不到1公里的样子,而且依据地貌判断,很可能就靠近河边一块相对隐蔽且空旷的区域,据尖刀班一名战友说,战术驻训时,他们连曾路过那里,虽然地形复杂,土质较硬,增加了炮阵地的构工难度,但便于伪装和疏散。战友的一番话更坚定了雷晓波当初的判断。

简单地对任务进行明确后,雷晓波让高智带其他四个人选择并占领观察所,自己带着朱元章等四人悄悄潜入阵地附近,以确定之前判断是否准确。

为了防止被蓝方发现,雷晓波要求所有人务必注意隐蔽和战术动作幅度,能用的伪装术全部用上。另外,一旦判断无误后,高智立即展开侦测,确定火力打击方案。

途中,由于喝过的军用水壶会发出响声,四人商定,每次大家集中喝完一壶水,再喝另一壶,以减少响声。接近三时许,雷晓波等四人终于来到阵地附近大概八百米处,为了防止发出声音,他们小心翼翼地将踏上会发响的石头拿走或垫上草,一声不响地向前摸去。正当他们爬行至离阵地三四百米处时,似乎听到了有脚步声正在步步逼近。雷晓波示意迅速分散隐蔽在草丛里,不一会,过来了三个人,距离几十米的样子,用电筒照了照,没有发现动静便调头而去。

隔了几分钟后,雷晓波示意大家可以集结,他们赶紧找到一处较为隐蔽的地方,用望远镜和夜视仪仔细观察前方区域的情况。通过几个人轮番的观察,四人认定,这才是蓝方的真实阵地。于是,几个人收拾好器材,立刻撤退到安全区域,同时,雷晓波让朱元章迅速将目标位置报告高智。

朱元章用尺子在地图上仔细标定后,便吩咐通信员将坐标传给了高智。高智接到蓝方炮阵地坐标后,经过系列计算,最终形成火力打击方案。

指挥部接到尖刀班的方案后,没有做任何修改,上报了导调中心。蓝方始终没有想到,当自己将对红方的炮阵地打击方案上报中心时,却被告知,红方已经先于其半个小时完成任务。

当雷晓波被战友背回到指挥部时,一直处于昏迷不醒状态,高烧到四十度。军医脱掉他的鞋后,发现其脚上的伤口处已经化脓并溃烂,军医心疼地责骂高智他们:如果再送迟点,说不定都有生命危险。

这一觉,雷晓波睡得很长,也做了很多梦。在梦里,他看到了林梦雪,半年多没见,她愈发得楚楚动人。林梦雪埋怨他为什么一直不和他联系,自己一个人在美国真的很孤单,她不想在美国待了,那儿不是她的家,更不是她的天堂,她说她想回国,回到故乡,回到他的身边,再也不和他分开。他拼命地点着头,说以后让她哪也别去了,两人永远不再分开。

雷晓波再次醒来时,第一眼见到的便是高智,他环顾四周,觉得好陌生,不像是野外,像是医院,自己怎么会躺在这个地方呢?

“高智,这是哪?”雷晓波欲坐起来问。

“军区医院,你快躺下!让你别死撑着,你非死撑!睡了一天一夜!这次可吓死我们了!”高智赶紧将他平躺在床上。

“演习还没结束吧?靠,我他妈的怎么这么不争气!”雷晓波不停地骂着自己。

“明天结束。你也别自责了,这次导调中心对你评价很高,指挥部准备给我们尖刀班嘉奖呢!彻底击败五队,大获全胜!”高智兴奋地说。

雷晓波看着他,虚弱地问:“你怎么来的?”

“我怎么来的?我背你来的!昨天凌晨向指挥部报告完火力打击方案后,朱元章突然告诉我,你昏倒了,我一路狂奔过去,跟他们会合,将你背到指挥部,指挥部军医一看,说必须立刻送到军区医院救治,导调中心立刻派了一辆车将你送回来了,我呢?陪护!”高智说完,替雷晓波倒了一杯水,并递给了他。

“这点小伤怎折腾成这样?”雷晓波叹了口气说。

高智说:“你不会没听过《扁鹊见蔡桓公》的故事吧,小病不治,大病难医!本来是没事的,那天晚上,我们过河,还有这两天只穿了一双胶鞋来回在山路里跑,来不及换洗,就我们这些人的臭脚,伤口不发炎化脓才怪?”

雷晓波听后,不再说话,一个人慢慢闭上眼睛,似乎在想着什么。

高智见他双目紧闭,关切地问:“怎么了,还不舒服吗?”

“没有!对了,高智,学校今天还有去演习基地的车吗?最后一天我记得是咱们张志强队长开发的系统用在了这次演习中,说是可以提高射击的精度和效率,很想亲眼看看效果如何?”雷晓波说道。

高智一脸惊愕,骂道:“雷晓波,你别给我装什么境界,就你现在这身体,还去演习?高烧烧了整整一天,伤口也才刚刚好转,你去什么去?想看的话,演习结束后,找张队长请教不就得了?”

这时,一名护士过来查看输液情况,雷晓波问她:自己现在能不能出院?护士说:必须等到脚上的伤口消肿,且近两天不出现反复发烧情况下,才能考虑出院。

护士走后,高智生气地说:“你这人脾气有时真倔,以后可要好好改改!”

雷晓波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轻轻说了句:“谢谢你!高智!”

住院的几天里,队里的教导员看望过他一次,并表扬他继承了野狼六队的优良传统。另外,让雷晓波感到特别高兴的是:张志强刚从演习基地回来,就直奔医院探望了他。

一见到雷晓波,张志强便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周国新老队长当年走前跟我说,他遇到了一个好兵,我当时没觉得,不就是个子高点嘛,后来发现,你小子的确有种!怎么样,好多了吧?”

雷晓波微笑着说:“好多了,谢谢队长!对了,队长,这次您的那套系统怎么样啊?没亲眼见到,挺遗憾的!”

张志强自信地回道:“效果不错,射击效率提升了不少,放心吧,以后有你看的!”

雷晓波崇拜地看着张志强说:“有机会一定要跟您好好学学!”

“你马上就有机会了!”张志强笑着说。

雷晓波有些不解地问:“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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