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离开后,雷晓波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他决定第二天一定要找时间跟父母谈一谈,与其在观望等待,还不如跟家里表明自己的心意,这道关迟早有一天是要闯的。
次日天刚蒙蒙亮,雷晓波便起床,正在厨房做饭的余慧珍有些奇怪,问:“晓波,你起这么早干什么?”
“睡不着,爸呢?”
“你爸还在睡觉,你不是想走吧?过两天你和赵文龙一起走,正好你们也顺路。路上有个说话的,不挺好吗?”余慧珍看着儿子建议道。
雷晓波心想:不如先和母亲说说,听听她的看法。于是,他走进厨房,站在一旁,瞅着母亲忙碌一会后,说:“妈,我听姐说你和爸前晚上去别人家了。”
余慧珍一愣,似乎明白了儿子说话的意思,于是便气呼呼地说:“这个死丫头,嘴巴那么快!”
“妈,你们去他家干嘛?”
余慧珍停下手中的活,抬起头看了儿子一眼,缓缓说道:“晓波,你都这么大了,家里的情况你很清楚,你爸心脏一直有毛病,前两年因为你姐的事情,差点把命都给送了。如果你再像当年你姐一样任性,你还让不让你爸跟我活?”
父亲雷建国四年前发现经常出现心动过速现象,作为医生,他刚开始并没有在意,后来一个月发生好几次,这才到了省城大医院找专家作了进一步检查,检查结果也没什么大碍,但专家建议务必注意休息,另外避免情绪激动,还有,一旦发现心脏跳得过快时,应尽早到医院通过输液和静脉注射将心跳速度降到正常水平。有一段时间,因为女儿的事情,雷建国也曾犯过几次,幸好离医院很近,加上自己就是医生,所以才没有发生危险。
听到母亲的话后,雷晓波心里一软,轻声说:“妈,其实这些事情没有你们想得那么复杂,那个女孩真的很不错。”
“不错?那她有正式工作吗?”余慧珍质问道。
雷晓波说:“人家现在在宁波一家大公司里当主管哩,挺好的!”
余慧珍似乎并不感兴趣,“那也不是正式工,晓波,你别再说了,你蔡叔家的女儿蔡玉不是挺好吗?人漂亮,又有本事,你爸和我,还有你冯姨家里都希望你们两个以后能在一起,你干嘛非要找那个姓林的女孩呢?”
雷晓波知道,不管自己跟母亲怎么说,估计都不会起作用,她们这一代人的传统思维就是女孩子只要是体制内有正式工作,一切都好商量,否则免谈。
余慧珍见儿子不做声,继续说:“昨晚,你爸和那个女孩的大伯聊了我们家的情况。你从小就很听话,你爸刚开始也是不想去的,本来觉得你肯定不会像你姐那样,想通就好了,哪知道你……哎!不说了。年前你和你爸去蔡叔家,他了解你的情况后,就让我们去找找女孩的大伯聊聊,不用拐弯抹角。其实,你爸也是为你好!”
雷晓波情绪有些低落:“你们和她大伯说了些什么?”
余慧珍说:“开始我们也没说什么,就提你还小,家里不想让你那么早考虑个人问题。人家也不是傻子,知道我们的意思,后来也没说什么,就跟我们讲会将话带给女孩家里。”
雷晓波心里虽然生气,但并不敢对母亲发火,他说:“妈,我知道你们为我好,可这种事情你应该提前跟我说声,直接去人家家里说这事总归不太合适。”
余慧珍边解开围裙,边说:“那也没办法,谁让你跟你姐一样不省心呢,你以为你爸想去,他那性格你还不知道,要不是你蔡叔讲,他肯定不会去的。”
这一点,雷晓波确信不疑,前两年郑士龙的父母第一次到他家时,父亲的态度就让他感觉极不合适,现在父亲能主动去别人家,可见他的态度是多么地坚决,父母的这种态度和阻力让雷晓波感到了一丝绝望。
这时,父亲雷建国从里屋走了出来,他看到雷晓波在厨房门前,便问:“晓波,你今天要走?”
“哦,爸,今天不走!打算明天……”雷晓波试探着说道。
“你不离开学还有几天吗?在家休息休息,陪陪你妈!”雷建国说完,便进了洗漱间。
五分钟后,雷建国从洗嗽间出来,见儿子走到了堂屋门口,似乎有什么心事,于是便问:“有什么事吗?晓波。”
雷晓波看了父亲一眼,咬咬牙,终于鼓起勇气,说:“爸,刚才妈跟我说你们前天晚上的事情。我的意思是能不能别那么早下结论,至少你们以后先看看人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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