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令?”教导员张成山此时从后面走了过来。
“7,回令?”雷晓波赶紧收起口琴,应声回道。
“3!”
“站岗就是站岗,不要干无关的事!”张成山说。
“是,教导员!”
“不过,雷晓波啊,没想到你还会这个!怎么国庆节队里搞晚会时,你没露一手?”张成山在面前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
“报告教导员,当时觉得拿不出手,没好意思上!”雷晓波说。
“还谦虚了你!刚才你吹的那个曲子,有个别地方不是很准确!”张成山边说,边嘴里哼着曲子。
“教导员,您也会唱?”雷晓波好奇地问。
“什么叫我也会?我当兵时,估计还没你哩!这首歌是我们年轻时的记忆,尤其你们周队长!”张成山笑着说。
“教导员,您当年也去了前线吗?”雷晓波问。
“哦!我没去成,当时正在上军校!”张成山若有所思地说道。
“嗯!”
“晓波,我过来时听你们班长说,晚上你要站三个小时,挺得住吗?”张成山问。
“报告教导员,没问题!”
“好!精神可嘉!对了,我听说你的文笔还不错,回去后,有没有兴趣负责队里的新闻报道工作啊?”张成山问。
“教导员,我……我好像不大胜……”雷晓波支支吾吾地说道。
“你就别给我谦虚了!行啦,继续站岗吧,我去帐篷那里转转!”张成山起身便欲离开。
“是!教导员慢走!”
看着教导员渐渐消失在山林的夜色中,雷晓波心里有些疑惑:教导员怎么知道自己的文笔呢?平时也没写东西啊!
第二天一早,部队开始返程,这对已经走了几天的新生来说,的确是个挑战,尤其是脚上还起了泡的学员。雷晓波背着背包,自个跑到了队伍的前头。教导员一看到他边问:“晓波,昨晚累不累?今天没问题吧?”
“报告教导员,没问题!”雷晓波说。
队长周国新回头看了看他,说道:“就你小子啊!精力很旺盛嘛!童男子就是不一样哈!我们真他妈的老了,教导员,你说是吧?”
雷晓波低着头暗笑,队长真粗鲁,还是教导员有文化,是不是从野战部队出来的都这样啊?晚上九点多,部队终于回到学校。在学校的大门口,雷晓波看见一帮学长们正站在两侧敲打着锣鼓欢迎他们拉练归来,而学院首长们也在门口列队迎接。此时,队伍迈着整齐的步伐,高唱着《打靶归来》,走进了校门。眼前这阵势,雷晓波心里突然有一种英雄从战场上凯旋而归的感觉,自豪到了极点。
回到寝室后,听到队里说晚上推迟半小时熄灯,雷晓波飞快地跑到水房洗了个凉水澡。十月的北方有些寒冷,水房里挤满了人,这帮学员并没有刺骨的凉水而减了热情,吹着口哨的,吼着歌的,开着玩笑的……他们似乎早已忘却了拉练的疲惫,写在脸上的只有开心的笑容。
洗完澡后,雷晓波看还有一点时间,便赶紧拿出信纸,给林梦雪写了封信:
林梦雪:
你好!
时光如梭!距上次电话又过去了11天。前几天,我们去野外训练了,百里拉练!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走过如此远的路,足足两百多里!还好自己坚持了下来,圆满完成了军训最艰难的一项科目。今晚已安全返回学校,请放心!
再过十几天,我们军训就结束了。目前只剩下手枪射击考核和军训汇报表演!据班长讲,军训汇报表演分了好多项目:阅兵式,分列式,军体拳,格斗等等,后面这些天也就是围绕着这些项目训练,虽然有些多,但还是挺有意思的。至于手枪考核嘛,那是我强项,呵呵!
你那边最近还好吧?上次电话里也没来得及问你有没有找到工作?我们寝室有一个来自福建的战友,他去过深圳,说那边特繁华,但感觉治安不是太好,那次去,家人的钱包还给偷了。想想也是,特区搞开放,人员肯定比较杂,你平时外出一定要注意安全,尽量晚上别独自一人出去,毕竟不比老家!
快要熄灯了,先写到这吧!祝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雷晓波
1996年10月16日晚于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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