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苦折磨着你，
如同身陷囹圄。
而你手中的笔，
从未停止书写，
歌唱或者控诉。
纵然不算庄严的记录，
不能登上堂皇的正史，
你在那千奇百怪的，
鲜血淋漓的野史中，
也必将占有一席之地。
你说奋斗的时候，
会忘记许多伤痛，
只有实践之后，
才碰撞出真理的火花。
而海内那群马屁精，
光说不练的永恒的怠惰者啊，
流连忘返的安逸，
只是青春的谎花。
任凭自封千秋万岁，
也不会有任何价值。
六
那些笔走龙蛇的时刻多么幸福，
你犹如一个鬼斧神工的造物主。
指挥调度着千百万工匠，
用字词句章的砖瓦，
建造富丽堂皇的大厦。
在这座天堂里你无忧无虑，
忘记了尘世里的一切烦恼。
然而一旦出了天堂之门，
一切仍是那么怪诞龌龊丑陋，
如同黑暗冰冷的地狱，
结果令你难以忍受。
于是当你叶落归根之时，
怎能不缅怀那些，
海外遨游的日子啊！
七
啊，论年龄我应该叫你大伯，
你比我的父亲还大十岁！
可是我宁愿叫你亲爱的兄弟！
我希望你永远住在空中楼阁，
永远在你的灵山自由散步，
在你一个人的朝圣中，
写下不朽的经典。
他们说你码的字儿虽不少，
可是没有几行成器！
其实原因很简单，
你不肯歌功颂德。
若依我说单从印数，
和翻译的语种来看，
你也已是一个大富翁！
可是天知道他们为何，
批判你的财富是伪币，
你的文字是反动游戏，
因此简直是一钱不值！
正直的人们都知道，
当右手和左脑奔走在稿纸上，
你是多么的心倦神疲，
为国为民忧伤愤激！
只有永恒的睡眠女神，
把你拖向茫茫的深渊之后，
那繁华的街市，
碌碌的庸人们，
才会重新认识你！
才可以在眨眼之间，
得到那么多朋友的，
崇敬、攀附和亲昵！
你才可能与不共戴天的仇敌，
在惊天动地的相遇决斗之后，
取得永恒的无可置疑的胜利！
八
而正是那些海外流亡的日子啊，
我善于安排剧中人情感和智慧的兄弟，
在千禧之年里，
第一次给国人夺得，
企盼百年的世界文学的桂冠，
那耀眼的明珠啊！
我不想再使用任何矫情的，
或者故作新颖的感叹和祝贺，
我只想向世界大声宣告，
向愚昧无知的国人报道：
我为你欣慰、钦佩、骄傲、自豪！
中国人永远不会忘记你，
而只会把那些，
忘记你的市侩，
嘲讽你的帮闲，
打击你的政客，
一笔勾销，
千秋唾弃！
尔曹身与名俱灭，
不废江河万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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