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严烟花的脸上虽然能强作镇静,但是却再也没有了之前那股神气模样。

她脸色雪白,分神看着架在自己脖颈上的血色长剑,颤声问道:

“你要做什么?”

方笠闻言,面色淡漠,他看着严烟花,声音之中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我之前曾说过,要折断你全身骨头,如今又把剑架在你脖子上,你说我要做什么?”

严烟花的脸色,顿时生出了些恼怒的红色。不过,她忌惮自己脖子上的长剑,也不敢多说什么。

正当严烟花认怂,准备跟方笠一五一十招供,自己是如何从楚瑾那小混球手里巧取豪夺那万魂幡,不对,是正当拿来之时,却听院门那里,传来一声推门声响。

此刻能来到严烟花家里的,应该没有别人,只有楚瑾一人了。

严烟花想到这里,心中不由得一阵着急,暗暗骂道:

“这猪头,早不来晚不来,非得姑奶奶和人打到不可开交的时候才来!这下好了,不但害了老娘,还要害了自己的性命!”

她心中又暗暗想到,眼下自己被这使血剑的人制住,根本没机会给那猪猡报信,即便舍命给他报信,他也没时间逃离。

看来那猪猡是当真没救了。

想我闭月羞花,才智过人,竟然要和那炼气期的猪猡死在一起!

想到这里,严烟花心中不由得一阵悲愤。

她却未察觉到,自己如今身处绝境,想得竟然多是楚瑾如何如何。

她本来以为,楚瑾进入此地,撞见这使血剑的恶徒,必然要身殒。

可是,接下来的事情,瞬间使她疑惑万分起来。

却说楚瑾,推开这院子的门,当即看见了严烟花被人制住的样子。

他一开始,面色万分着急,当即提着剑要跟那制住严烟花的人拼命。

毕竟,虽说这毒妇脾气恶劣,心狠手黑,但是起码和他朝夕相处,楚瑾又是个极为质朴纯粹的性子,所以,若是让他袖手旁观,是万万不能的。

只不过,他冲了两步,抬头一看制住严烟花的人的脸之后,他的面色,顿时变得精彩纷呈。

制住严烟花的人,竟然是方笠?

方前辈,不是死在了蛮荒雨林里面吗,怎么,他竟然在冥河炼血大阵之中,活了下来?

还有,方前辈,怎么会和这毒妇生出冲突?莫非是这毒妇又耍嘴皮子,惹怒了方前辈?

惹怒了方前辈,可有她好受的,到时候,还得楚某出马,帮她美言几句,让方前辈消气才是!

楚瑾脑中,万种疑问萦绕,千般思绪交缠,一时间,他脸上神色如遭雷击,僵硬住了。

但是,此刻他心中的狂喜,却是掩饰不住的。这种狂喜,奋力突破他那因为震惊而僵硬凝固的面庞,如火山一般喷涌出来。

他当即对着方笠,纳头便拜!

却说那严烟花,一开始看着楚瑾,生死不顾朝着方笠猛冲过来,心中还有些感动。

她心想,这猪猡虽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脑子蠢笨资质愚钝,但是还是有那么一两个亮点,起码勇气可嘉。

可是,接下来楚瑾便朝着方笠哐哐磕头,这算怎么一回事?

莫非楚瑾还以为,对这使血剑的家伙跪地求饶,就能被放一条生路?

严烟花一时目瞪口呆,嘴上不由得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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