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看见白念念被一只鬼扼住了喉咙的时候,我猛地从梦里惊醒了过来。
浑身都出了一层冷汗,让我即便在夏天,也被夜风吹得哆嗦了一下。
那个梦,实在是太真实了。
我看了一眼还在睡的死鬼,从前这家伙闭上眼也只是假寐,要是我这么猛地坐起来,他肯定早就醒了。但现在他并没有。
我刚睡醒的脑子还不是很清楚,琢磨了一下,也没心思去管秦麟是怎么睡着了的。披上一件外衣就下了床。
我得看看白念念去。
从小我就养成了习惯,就是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去确认一下白念念的情况。仿佛只有这样,我才能够保证他不会突然就死了。
最近我已经很少这么做,秦麟会吃醋是原因之一,但更主要的是,我知道白念念是白无常的分身之后,每天在家给他供香,他的身体已经好了不少。
这些都让我暂时地放松了下来,让我以为白念念会像个正常人一样,好好地生活,那么我当然也不需要把他当成病人来特别对待。
可是秦麟白天说的话,却让我猛然想起了一件事。
他只是白无常的肉身,为什么白无常会搞了一个肉身在阳间活动,这我压根不得而知。但显然,地府的阴差大部分时候都是留在阴间的,只是有事儿的时候才会跑到阳间来。
就连那传说中和白无常寸步不离的黑无常,也是如此。
既然不需要长久地留在阳间,那么显然这肉身也不需要长久地使用。
我开始有些害怕,什么时候白无常要离开人间了,或许我就会失去白念念了。
大概夜晚总是会轻易地让人暴露出内心中的所有脆弱。虽然白天我想的很清楚,甚至跟秦麟说过,不管白念念什么时候要跟我分别,我都不会去想太多。
可现在的心情和那时候却是两回事。
我悄悄地将白念念的房门推开了一条缝,月色下隐约可以看见,白念念的身子面对着墙侧睡着。看不见脸,但显然是在房间内的。
我稍稍松了口气。
虽然他已经解释过了今天去了哪儿,可联系不上他的时候,所产生的恐慌就好像深深地植入我脑海里似的。
我去上了个厕所,回到房间的时候,却发现秦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
“你醒了啊?”
我随口问着,心里却想的是,他到底有没有睡着?
要是没有的话,刚才我去找白念念肯定被他知道了。
这家伙从来不理解我对白念念的姐弟感情,坚持认为我一直这样下去早晚什么时候就看上白无常了,搞得我经常不知道怎么解释。
此时他显然如同我的推测,早就已经醒来了。他说话的声音很清醒,这就是证据。
“你做噩梦了?”他将我揽在怀里,让我的头枕着他的胳膊。
幽幽的檀香钻进我的鼻尖,原本象征着佛法的东西,却总是让我想起秦麟,想起这个以我男人的身份自居的……不知道是哪路神。
我见他没有责怪的意思,稍稍放心了些,朝他怀里钻了钻,道,“我梦见白念念快死了,所以去看看他。”
我没有撒谎,但还是把白念念是被一群鬼围住了这种细节省略掉了。也不知是我不愿意回想那种恐怖的感觉,还是单纯的不想秦麟觉得我在害怕的东西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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