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雪很快的来了,宋三妮好像很喜欢下雪,没事就在家门外面玩着雪撒欢儿。

不是堆雪人都是央着宋盼娣陪她打雪仗,好不快活。

好在之前店里又招了蕙兰,蕙兰是个勤快的,比她都差不多少,宋盼娣也是闲了些。

有时候把茶叶蛋的卤汤配好,吩咐周大娘和蕙兰把鸡蛋放进去煮好,敲开。一部分送去珍味阁,一部分自己留着卖,她就没有过去了。

家里最近在修地窖,她也得看着点儿,顺便顾上来干活人吃的饭。

那回粮油店的伙计把她买的米面送过来,可把村里人给惊动了一翻。

一百多斤的东西看着不算多,但是加上宋盼娣买来准备腌制的一堆大白菜,和一些其他的杂货,加起来就是半个牛车。

谁家能一下子买这么多东西?

不少人也是艳羡的很,心生妒忌的有,话里冒酸气的说,这宋家可亏大了!瞧着二丫头穿的好是吃的好,连带着人都比以往白胖了,头上还戴了钗子,啧啧,真是发迹咯。

在“有心人”的引导下,一来二去的,这些话就传到了周氏的耳朵里。

宋大山家。

宋玉娟搓了搓手,对着手心哈了口气。一阵冷风透过窗户刮进屋里,冻得她打了个寒蝉。

黛眉一皱,立刻就不满道:“这鬼天气真是冷呢,往年在二哥家住着还能烤个碳盆,再不济,在大哥家里晚上也能睡个热炕。哼,这儿什么都没有,我都怕冻着我娘。”

一家子人正围着小桌吃饭,宋玉娟这话一出,也是说道张婆子心口了,她也跟着冷哼了一声。

宋大山这会面上抹不开了,大冷的天居然有些涨红了脸,开口道:“过几天我也给娘和妹子烧个碳盆吧,我进山里多打点柴就是的。”

听宋大山这说话的样,周氏心里就不痛快。凭什么在她面前就是一副大爷的样子,在他亲娘妹子面前就这么低声下气,什么都是闷头答应。

“这冬天柴多金贵啊,留着卖点钱吃肉多好啊,娘啊,您和咱小妹就多担待些,你们都是睡的家里最厚的被子,可怜金宝天天夜里盖着薄被冻的直哭我都没给他弄碳盆呢。”

冬天蔬菜也少,桌上就一盘野菜和一大盆子炒萝卜条,主食是红薯,虽然量多,但吃着确实是有点没滋味。

“嫂子,去把窗户关紧点,别冻着娘和小金宝。碳盆的事儿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哥肯定会想办法的,到时候碳盆弄好了,晚上啊也能把金宝抱过来暖和暖和。”

宋玉娟心思灵巧,怕冷想关窗,却说是替别人考虑,想烤碳盆,知道周氏不舍得,就说把金宝晚上抱过去话说得叫外人看不出什么错来,反觉得她思虑周到。

周氏不忿,正吃着饭呢,也是懒得走那几步,一点不情愿的去关了窗户,故意弄出了好大的声响。

然后坐回来时阴阳怪气道:“大山啊,你看看你的那个好女儿,不知道外面人都是怎么说的,都夸你呢,生的女儿聪明,能赚银钱!”

宋大山正想教训周氏给他们甩脸子,听到这话,仿佛才想起自己还有个挣钱的女儿,连忙问道:“赚钱?能赚多少啊,那外面人真是这么夸我的。”,

“都说你啊,眼光好,女儿一出家门立马赚大钱,上次从镇子里买东西回来,专门请人雇了车,半牛车的粮食蔬菜什么的,人家现在是有钱啊。吃香的喝辣的,穿金戴银的,谁想着你了。”

周氏就想激激宋大山,她也看宋盼娣讨厌的很,但这会儿她不介意说这些话激激宋大山。万一宋大山一激动,跑去找宋盼娣要银钱,那她可高兴坏了。

宋大山听完就一股无名火涌上头,老子在这里吃糠咽菜,女儿在外面吃好的穿好的,他心里能舒服吗,还觉得窝囊。

一下子站起来,一拍桌子,桌上的盘子都哗哗响。

“这个孽女!真是狼心狗肺的东西,我辛辛苦苦养她这么大,她亲娘死了,我甚至又给她找了个娘,现在不知道走什么狗屎运发迹了,就这么对我!”

张婆子听说宋盼娣有钱了,也是按耐不住了,在一旁拾掇着。

“大山,你必须去找那丫头,把钱给我要回来,她挣得所有钱都得交上来,你是她亲爹,亲自上门,她能不听你的。”

“三哥,娘说的有道理,血浓于水呢,不是嘛。”宋玉娟也发声道,她不想错过这么个过好日子的机会。

宋大山想了想,看着桌子上那些菜,油水都没有,手里的红薯也噎人的很,早就不想吃了,可是冬天地里基本上是啥都没有,农民就是靠地吃地。

他们也不是多有钱的家庭,吃饱勉强可以,要想吃好,那是不可能的。

想了想上次吃肉是什么时候,宋大山觉得他都快记不得了,心下一横,沉声道。

“听娘的,我就亲自去一趟,看那丫头敢不敢在我面前不老实,我非得让她把钱给我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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