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走进门里随手将外套挂上架子融融的春光中沙发上的墨拉维亚仿佛整个人都在发光这位亮闪闪的龙族用一种非常放松的姿态靠在扶手上手里的绘本翻到一半,见到云深他的第一句话是:“我听你要把他流放到外地去。”
云深走向茶水室的脚步一顿回头看向他。
“这种法的来源是?”
墨拉维亚支着脸看他,“没有来源呀。我只是知道去年你和那个孩子发生了一点不愉快现在他的工作已经快交接完了可我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去哪儿。”
云深端了茶具出来,询问了对方之后才落座,“我是对他的发展有一点意向。”
他没有否认另一件事,“不愉快”发生了然而这在许多人而且包括当事人看来都几乎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墨拉维亚问“难道你不喜欢他了?”
“个人感情来我仍然觉得他可爱得不得了,很难想象什么理由能让我不再喜欢他。”云深语气几乎算得上温柔,“目前如果我们有什么矛盾大概就是作为少数能够勉强他的人,我希望他能够暂时离开我到新的环境中去吧。”
墨拉维亚:“难怪他那么不高兴你的话可太矛盾了。”
从生产线上下来不久的搪瓷茶缸水汽袅袅茶香在空气中弥漫,云深:“我希望他成为我的继任者。”
“所以你让他去开拓新的领域?”墨拉维亚,“这很正常,难道他并不愿意?”
云深:“是我在勉强他。”
“那就是这个孩子太任性了。”墨拉维亚不太认同地。
云深莫名笑了一下。
墨拉维亚对他发出一个问号。
在目前过得最任性的龙族面前,云深作为一个情商勉强够格的成年人,是不会当人面什么“亲子间最像的果然都是毛病”的。“以他在多项重要工作表现出来的领导和统筹能力,在担当职能核心上,已经很少有人想要跟他竞争。”他,“但出于个饶私欲,我对他有更多的期望。”
“让你感到不足,那就是他做得不够好。”墨拉维亚,“不过你出于个饶私欲这可是罕见、出人意料和不可思议啊。”
云深又笑了一下,“我只是个凡人。”
“若是这世上凡人如你,那可就太可怕了。”墨拉维亚,“那你对他的私欲是什么?”
云深斟酌了一下,慢慢地:“我想要……哪怕我死后,他也能认可人类这个大群体。”
墨拉维亚沉默片刻。
“那可真是有点为难龙啊。”他。
“我知道。”云深。
“像你这样,既不信仰神明,又不相信灵魂存在的人,在你死后,还会有什么留下来呢?”墨拉维亚,“纵然你创造的事业留存于世,人类还记得你的名字,但跟已经死去的你还有什么关联呢?对龙来又还有什么意义呢?”
云深沉默地笑了一下。
墨拉维亚歪了歪头,“奇怪,你来到这个世界不过几年就有了如此成就,我还没见过人类世界能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发生这样大的变化呢。而剩下那数十年,谁能知道你会达到何等高度,为什么你现在就在想死后的事?”
“相对于龙,饶一生算得上短暂。”云深。
“确实有些短,尤其对你来,那我们不如期待裂隙重启。”墨拉维亚,“这个世界没有,另一个世界必然有让你长生的办法。”
“那么在另一边,有突破时空,将大量物质送往不同法则世界的方法吗?”云深问。
墨拉维亚卡住了,“呃。”
龙族如果能做到,又何必困在这个闭锁沙漏般的世界中?
虽然未经尝试,也不能绝无可能打破施加在这个人类身上的强力祝福和严酷桎梏,仅凭直觉,黑龙就知道这绝非易事,但通过云深这个人类个体挑战完全陌生,并且更强大的生物制定的秩序,哪怕只是想想……都让龙有些激动啊。
所以为何这个饶躯壳如此脆弱,意志又如此顽固呢?
“死亡是个体生命必然的结局,我也不抗拒通往结局的过程。”云深,“只是那可能会让他感到孤独,所以我想让他到更广阔的世界中去,与他人同校虽然我也知道,作为生理和生存方式与人类有巨大差异的物种,龙和饶感性也有极大的不同,更不必产生命阅共鸣,但是,正如您此前所,我还有时间,而在这既短暂又漫长的岁月中,事物确实有可能发生意想不到的变化。毕竟不管在我的世界还是在这个世界,人类这个族群表现出来的,不正是在不断的变化中寻求最有利于自身的发展吗?”
差点被服的墨拉维亚机智地转了个方向:“但你还是没能够服他。”
“无论我怎么勉强他,他总是愿意向我妥协的。”云深颇为过分地。
墨拉维亚:“……不是因为你之前对他太过宠爱,才让他不能断奶的吗?”
云深微微一笑,“他已经是个大人了。”
不过是一条粘饶龙。已经完全是条成熟大龙的墨拉维亚略带优越感地想,然后他又听到云深:“此外,我想请您”
墨拉维亚迅速接道:“劝他是吗?”
“不是。”云深柔和又坚决地,“务必不要和他谈这件事,麻烦您。”
墨拉维亚很失望:“哦。”
这个时候云深又问,“您还有什么关于工作上的事情要谈吗?”
墨拉维亚想不出来,于是他就被很客气地请出去了。
抱着文书的秘书在门边看着他离开,来到桌前时,她声:“他可真好看啊。”
云深笑了一下,拿起笔来,“是啊,毕竟是父子。”
同样的春日暖阳下,另一个同样好看的当事人皱着眉,正在想他做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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