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夜色正浓,新兵沉睡正香。
总教却被电话铃声叫醒,话筒的声音急促,向这位毫不善良的家伙求证着什么。总教对着话筒严肃地说:“我认为他们可行,现在情况紧急,用用他们也好。我保证一定完成任务。”
他接受了任务,放下话筒,立刻就把几位教员和士官叫起,快速地向他们传达了任务……
集合的哨声急速响起,各小组的新兵用最快速的动作完成了起床、穿衣、佩戴装具,齐刷刷地站在了营房前。
这种哨声,虽然很少吹响,但每一次吹响都不能忽视,一定会有什么情况!
总教站在队列前,用平静的语调说了声:“有情况!”
可我们心里不平静了,亟待他的下一句。
“立刻领取半个基数的弹药。”
武器教员上前一步,下了口令:“向右转,跑步走。”带了我们跑去弹药库。
我们站在弹药库门口,门口已经摆了四挺81式机枪,在武器教员的招呼下,三个七人小组各一挺,我们四小组也分配到一挺,交由29号使用,他的81步枪由军械士官暂时保管。另一个教员把临时组长叫出,给我们七位配发了一套通信器材,我们是学过的使用的。
这时各组新兵已在沉默和紧张中领到自己的子弹、手榴弹,沉甸甸的弹药,虽然熟悉,可此刻再拿到手中,却真感到压手了。士兵,全都是只有动作,而无语言,一个动作接着一个动作像机器似的,按照程序一步一步,向着参战的那一刻接近着。无它,是那份即将到来的参加实战的压力,无形中强化了大家心中的各种心理,跃跃欲试者有,心情忐忑者有,胆怯退缩者却是没有,而想要“一战成名”的,是该爱呢?是该鄙视呢?
新兵们把弹药收好,便被按小组序列带到不远处的卡车旁。在登车前,车边已有炊事班抬来一堆野战食品,每人依次拿上一盒,麻利地一蹬、一拉、一跨,直着身子就蹿进了车厢,用时很短,后面的人依是如此。当最后一个人刚踩进车厢,车“蹭”地一动,就冲出去了,而那个教员已被两个新兵拉住。这是按照拉动时的规则做的,即最后登车人,在登车时一定要有他附近的两人负责保护,不能因为车辆快速启动有跌下车的情况发生。
我看见“老班长”背了一支微冲也上了七人组的卡车,这时的他已经变身“作战精英”,看到他的背影,那种舍我其谁的气概亦被无限放大!
从听得紧急集合的哨声,到坐到卡车的车厢地板,每一个过程,大概在那种强烈的气氛中,给我的印象至深,今天让我道来,还是那样的记忆犹新,能在这里啰嗦。
总教和战术教员都在前车,我们四个六人组乘坐的是第二辆,只有武器教员随我们这车。车上的新兵把目光集中到了他的身上,期待他对我们说些什么。从集合到登车,尽管取弹药领补给,却仅用不到六分钟,50人便出发了,可谓神速。就这样的速度也让我们感到有大事发生。
武器教员在发动机噪声和车厢的颠簸中出声了,“新兵同志们,从登车的那一刻起,你们就投身于一次真正的战斗行动。上级发出作战通报,有一股来自境外的武装匪徒,被我边防部队打散并截住退路,不料残匪突进了我国境内纵深,有可能流窜的地域较大,上级命令附近所有部队赶去截击,并包围残匪可能到达的地域。敌人携带有各式武器,我们要以最坚决的动作找到敌人、围住敌人、歼灭敌人,绝不能让我们的边民受到匪徒的骚扰,发生人民生命财产受到侵害的情况。”
他简要把背景和任务交待了,我们新兵心头一紧,“这真是参加战斗啊!”
教员轻松地笑着说:“你们这帮小子命好啊,新兵训练还未结束就碰到了参加战斗的机会,以后可是你们的资历。我都佩服自己能跟你们一起干。”
教员把话说得好轻松,把能逼我们上战场当成“佩服”自己的理由,说成是自己的机遇,还能说得更操蛋点么!当然,他的话应当这样理解:带我们特训,让他获得了这次带队执行打击流窜入境越南匪徒的机会,这个充当“指挥员”的机会太偶然了。
他能故作轻松,可我们这帮子新兵做不到!虽然在出发前我们的动作都是那般地麻利,像老兵一样,那是因为在极短的时间里做了那么多的事,让我们无暇思考。现在不同了,教员明确任务后,大多数新兵听出:“有匪徒突围,携带各种枪械。”这句话绝对说清了我们要去围剿的匪徒是厉害的前军人,有出色的作战本领和有效屠戮的工具。能杀出包围圈的人作战能力不强才怪!
还有一个信息:我们的训练基地离边境很近。不与边防部队比,或许比其它增援上的兵力要早到战场,这岂不是我们还是主要的围剿兵力了?
我是这样去思去想,其他新兵想的是什么,我说不好了。
我低声对29号说:“机会来了,老兄兴奋么?”
“嗯,这次我可得痛快痛快,机枪凶猛啊!”
有他这句话我放心了。
我又碰了碰身边的19号,他正在用心思考呢,被我一碰,从沉思中出来,“组长,怎么了?”
“想什么这么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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