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承绪一身白衣,手执折扇,风度翩翩,他信步走来,见地上跪着的是他的小厮、以及床榻上白纱帐子里隐约可见的冯妙珠的时候,他怔愕,“这,怎么回事?”
“还说怎么回事?瞧他干的好事!”冯袁氏一脚直接踢向那小厮的胸口,顿时,小厮直接扑倒在地。
床榻上的冯妙珠这时候闷哼了一声,冯袁氏忙去查看,“珠姐儿?”
“开国公府刘少爷的家丁来此沏茶,走错了地儿,幸好没酿成大错。诸位,还请各位移步前厅,管家,杵在那里作甚?还不赶紧招待客人!要爹爹命令吗?!”大少爷冯诞这会儿觉得家丑不可外扬,当下这么多人围在这里不是个办法。
冯熙听着冯诞的意思,知道他顾及的是整个府上的颜面,故而也喝了一声,“管家!”
“是,是。”管家忙行礼,“诸位贵客,这边请。”
事已至此,冯熙有气也难平,但,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将影响弄到最小,至于这事要责怪谁,要惩罚谁,得要让这些人给离开了才行。
几个后院的姨娘、女客们瞧着冯熙的脸色,忙拉着自家的小姐小少爷离开这里,男客们议论纷纷,可惜了冯妙珠。众人是知根知底的,但,冯熙竟然这样说了,那能说什么?
冯熙可是洛州刺史,当今冯太后的兄长!谁敢得罪?就此,众人也都散去前院了。
刘承绪自然是走不得的,那小厮也还跪在地上。
冯妙莲冷冷地扫了一眼刘承绪,刘承绪联合冯妙清设计她离府的事情,她还没算账呢!
刘承绪也觉察到一道阴冷的目光,他望过去,当看到冯妙莲的时候,他不禁惊得向后退了一步,“四,四小姐?”
“很意外呢?”冯妙莲冰冷开口,“没想到刘少爷的小厮竟然如此冠冕堂皇进入这女眷的客院当中,真的是迷路吗?外面应该有守卫拦住的!这是真的迷路?!”
一席话,顶得刘承绪额上冒汗,而那小厮更是惊得脸色惨白!
冯熙听着冯妙莲这话,瞪大了眼睛,冯妙莲说得没错,外面一般都有守卫守着的,而这小厮还能进来就肯定不是什么狗屁迷路,而是故意而为之!
“坏掉大姐的清白,你们刘家到底有何居心!”冯妙莲又喝道,一双柳眉蹙紧,眼神冰冷如刀,射向刘承绪,“是觊觎大姐的美貌,还是嫉妒她能入宫为妃而你们刘家没有入选的资格!”
“怎,怎么会?”刘承绪万万想不到,昔日怯弱胆小的冯四小姐,而今牙尖嘴利,咄咄逼人!
冯熙更是瞪大了眼睛,“刘承绪!”
“不,不是这样的!”刘承绪惊得脸上毫无血色,通常情况下小厮是没有胆子做什么事儿的,现在猜出这是故意的,那小厮的行为当然只能往他的主人刘承绪身上搁了!
“四小姐,你不要含血喷人!我们刘家……”
“我没有内伤,何来含血?!”
“你!”
“想证明自己清白,就要交出有力的证据!你这小厮人赃并获,你也逃不了干系!你们刘家,最好给个交代,否则,爹爹和母亲都不会放过你们的!”冯妙莲气势逼人,似是要将刘承绪生吞活剥!
“闭嘴!”冷不防,冯袁氏大声喝道。
冯妙莲立即低下头,像是做错事一般退到一边,“请母亲恕罪,润儿只是替大姐感到不平,才激动说了几句,请母亲责罚。”
“退下!”冯袁氏咬牙,死鱼眼紧紧地盯着冯妙莲,这个小贱人,说得太多了!
冯熙倒是觉得冯妙莲说得对极了,齐郡开国公府刘昶可是前宋文帝第九子,后来才投到北魏这做了开国公,虽为贵族,但,这次因为冯太后关系,刘家府上并没有女儿入宫为妃的资格,听闻刘昶那家伙暗地里非常不满。
今日刘承绪替父亲、替府上的姐妹们设计冯妙珠,也是不无可能的!现在众人都退了,只有当事人在这里,就应该是算账的时候!
刘承绪看着冯熙越来越黑的脸,惊得慌了,噗通跪下,“冯伯伯!明鉴!这小厮……”
“谁是你冯伯伯!”冯熙盯着他,“你滚回你刘家,让你爹来见老夫!此事不给出个说法,老夫则告到太后那去,看你们刘家如何立足!”
“什么?!”刘承绪面色惨白,如此,他原定要迎娶彭城公主成飞驸马的岂不是打了水漂?
冯妙珠依稀地从他们的片言只语、以及现下的情况知道自己好像被人侮辱,她哭了起来,将头埋在冯袁氏的怀中,“娘,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呜呜,珠儿没脸活下去了!”
“乖,这件事情罪不在你,你不要多想。幸亏来得及,你还没吃多大的亏,一切都还有弥补的机会。”
冯袁氏心中那个恨啊,但对着冯妙珠,怎么好发火?冯妙珠只是被人脱了衣裳而已,当时肚兜都还在的,而且,刚说了是个“误会”,碍于冯熙和冯太后的势力,那些宾客应该不会说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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