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雨的话语如同誓言一般,虽然语气平淡,可落在张念耳中却是另一种感觉。

自从他们相识之后,从小到大,每一次接触时大多数都是论剑比剑,闲暇时间说一说心里话。她从开始便知道自己不修行,只学剑的念头,可并未加以阻止,反而是顺着他的心意,为他钻研巫山的所有剑法。而且他们二人的对话永远处于一种微妙的状态,只谈及个人,无关乎天下。

如今的她,所说的这一句话,绝不是曾经的她所能说出来的。

张念听懂了,也明白了白落雨此时所说的一切。他重重的点头道:“从始至终,这种决心一直存在于我的心底,永生不变。”

他已不是当年的他了,而她却还是当年的那个她,将这句话深埋心中十年的那个她。

陈安再次斟满酒杯,举杯说道:“如今我们五人,一人是巫山未来的掌权者,一人是参悟女娲碑的圣人之姿。你们的步伐将会越来越远,不过你们放心,我陈安就算修为不如你们,可我对于保家卫国的心,却也不输于你们。”

张小月也端起酒杯说道:“我张小月,同样如此!终有一日,我也要随你们一同踏平幽城,诛灭魔族!一洗我天师院多年来的冤屈!”

张小月的脸涨的红红的,也慷慨激昂的说道:“我张小星也是一样!我也要随着你们上阵杀敌!”

张念与白落雨也举起面前的酒杯,静静的看着他们。

五樽酒杯相互碰撞,似乎有滴滴酒水洒落在空中。

“誓死捍卫人界安危!”

陈安仰天大笑道:“今夜可真是豪迈!往年来,我陈安在食为天举办过无数的宴席,可无一日能与今夜相比。既然今天是我陈安的生辰之日,也有你们与我一同度过,那么这封信我便当着大家的面阅读,如何?”

张念问道:“什么信?”

陈安的目光中突然间充满了伤感,他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封,虽然看上去崭新一片,可信封却已经变了颜色,似乎存放了许久的时间。

张念挥了挥手中的信,静静说道:“这封信是我娘过世前亲自留给我的,它有着独特的意义。每逢生日,我便会拆开一封,信上写着这一年娘亲想对我说的话,也祝贺着我的生日并又长大了一岁。如今,我手中的这封信是第十七封信,也代表着我如今已经十七了。”

张小月突然问道:“莫非,你去年没有举办宴席,这是看着上一封信度过的?”

陈安笑道:“不错,那时的大家从女娲陵回来之后都在刻苦修行,我也没有必要因为此事而打扰大家,于是我选择了平淡的度过,不过娘亲的信我在那晚在房中亲自读过,也算是为自己庆生了。”

说着,陈安轻轻打开信封,拿出里边的信,一点一点、认认真真的看了下去。

张念他们就这样看着陈安的模样,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陈安的神色转换了无数次,从惊喜转换成惊讶,从高兴变换为苦笑,几乎所有的表情都写满了陈安的脸。他们也明白,此刻的陈安才是真正的陈安,将心中所有的喜怒哀乐全部表现出来的真性情。

许久之后,陈安缓缓收起信张,再次放回信封之中,收入怀里,静静的坐了下来。张念为他斟酒,陈安没有犹豫,一饮而尽。

张念又为了斟满了酒,说道:“你娘给你留了多少的信?”

陈安笑道:“她总说长命百岁,只是希望我安安稳稳的活到百年,所以信呢也就只有一百封。”

张念微微笑道:“真好。”

陈安突然恢复神色,望着他们几人,说道:“我的生日是你们陪我一起度过,这样,你们的生日又在何时?到那时,我们一起再为那个人庆祝,如何?”

突然间,这里安静了下来,一时之间竟然无人应答。

陈安心中大感不妙,可也只能硬着头皮问道:“怎么了?”

张小月率先回应,她摇着头说道:“自己的诞生之日也是父母的受难日,虽然有着纪念意义,可我与小星曾立下誓言,爹娘的冤屈一日不白,便一日庆祝生日。”

陈安沉默片刻后,转头看向白落雨,问道:“那落雨你呢?”

白落雨淡淡回道:“我是师傅从边关捡来的,也从不知自己的生日是哪一天。这么多年来从未庆贺过,以后也无需庆贺。”

白落雨的话语令他们几人心中一惊,没想到巫山圣女白落雨居然有如此凄惨的身世。只见张念作出嘘声,摇头示意他们不必多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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