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景昀等了片刻，见程雪宜不再说话，忍不住问道“被我的手段吓着了？”
确实有一点。
任哪个正常人看到商景昀顶着一张温雅如仙的脸，不声不响的把个大活人给弄成个皮囊样的事物，心里都不会太舒服。
“有一点”程雪宜承认，又怕自己的回答会惹恼商景昀，点头的幅度明显的有些克制。
“你又不是烧火棍一伙的怕什么？”商景昀被程雪宜坦诚愉悦到了，声音里不觉的带了抹的促狭调侃。
程雪宜低头解释“景一是头一次见到被蛊弄死的人！”
“据张金虎交待，这次被派出到凉城的这些人，每个人的手里都至少有百十条无辜的人命！”商景昀的语气很平静。
程雪宜猛的抬头看向他。
外面已是金乌西坠暮色渐深，屋内却无人点烛。
商景昀的五官在昏暗的光线下变得有些模糊，只有一双眼内的光却是莹亮而温润，像个美丽的涡漩让人想要沉进去。
“景一错了！”程雪宜低头错开了自己的视线。
“你家公子我可能算不得一个好人。”
程雪宜猛的抬头，商景昀眼皮微垂掩住了眼内的光华“可我也不是个滥杀的人。这世上讲的冤有头债有主，世道有轮回。我绝不可能做出因自己的一时之气，随随便便的将个大活人变成装着碎骨烂肉的皮袋的事来！”
昏暗的空间里，商景昀的声音听起来也带了几分清幽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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