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月夜伸出手,瘦长的指尖抚过她没有血色的唇,声音里带着暗哑,“我陪着你。”

他无法想象,在那些寂静无人的夜晚,她一个人承受这些痛楚时有多脆弱和无助!要是他知道易洛洛怀孕会遭到这么大的痛苦,他宁愿不要孩子!

易洛洛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轻轻碰了碰他的手,很快被他反握住,“我喜欢这个孩子,所以我原愿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保护他,告诉我,你也会喜欢他的。”

北月夜神色一怔,将她的手握得更紧,“嗯,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

剧烈的痛楚袭卷着全身,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疼痛,易洛洛终于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其实我还是觉得有点痛。”

“痛就说出来,不要憋着。”北月夜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无力,明明心爱的人就在眼前,他却丝毫不能帮她缓解痛苦,“我真想代你受过这些痛楚,要是能这样就好了,一切让我代你受过。”

“包括生孩子吗?”

“那我也愿意。”

尽管身体不适,但听到北月夜的话,易洛洛还是忍不住“噗”地笑出了声,“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过去了。”北月夜知道她指的是误会他的事情,但他心里却没有一丝责怪她的意思,跳过了话题,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减轻痛楚,“你明天想吃什么?”

“你做的鸡蛋。”

“好。”北月夜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像是在哄孩子睡觉一般,心想着自己应该按照易洛洛奇怪的口味多研究一点菜式,要不然食物太单一跟不上营养。

易洛洛尽力将自己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北月夜身上,沉浸在他低沉又温柔的话语中,身上的痛处渐渐消散,慢慢地睡着了。

北月夜看着她缓缓舒展开来的眉头,终于松了一口气,大手温柔地摸着她的脸,一双融入黑夜的眸子露出了心疼的神色。

她原本不该承受这些的……是他的错。

……

第二天,另一边的蒋殊言在军区总医院里输了几天液,症状好转后便出了院,丝毫没有停留在b市的意思,处理好相关事情后,便让人安排了专机,准备离开b市。

裴玉菲听到消息后,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但想着自己应该去送送对方,连哄带威胁地拉着慕临席去了军部。

好在蒋殊言身姿笔挺地站在大门外,还没有走,像是在等什么人。

裴玉菲当然不会自作多情地认为对方等的是自己,但还是慢步走了过去,“蒋殊言。”

蒋殊言倒是出乎意料地正眼看向了她,“嗯。”

“你要走了吗?”

“嗯。”

两个人就此相顾无言,裴玉菲已经习惯了这种尴尬,时至今日,她对蒋殊言也没有了从前的狂热,“你明明不能吃香菇,为什么不告诉我?还有,你为什么会误食香菇?”

这不是自相矛盾的吗?裴玉菲一直也想不通。

“抱歉。”蒋殊言最终只吐出了两个字。

为什么明明不能吃香菇还去吃……大概是想要尝试吧,尝试自己曾经避之不及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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