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晋则是莫名地看着林筱冉和殷雪,听见身后一群看热闹的哄笑声。
因为是骑马,林筱冉一行四人比预期更早出了南蛮。而醉仙居的总部在夏木国,就算林筱冉猜到是谁的手笔也难以确定。所以一行人几乎游山玩水般来到了南阳。林筱冉也换了一身男装,重新扮回了非羽的模样。
也得亏了殷雪的适应能力强,不过一天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呐,你的药。今天又是第十天了。”殷雪将手中一颗绿盈盈的药丸递给林筱冉,林筱冉也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喝了口茶水混着药丸咽了下去。
“你的情生蛊不好解,但爷爷说了,只等这些药丸吃完,你再买下海血参,我配一配药便能彻底将那蛊从你体内取出来。至于那些余毒,你自己都能解。”殷雪摇了摇手中的小瓷瓶,里面还有三颗药丸。
“嗯。”林筱冉轻轻点了点头,顿了顿又有些犹豫地问道,“你可还记得我还有一个中了蛊毒的朋友……”
“哦,他呀!”殷雪意味深长地看着有些小别扭的林筱冉,挑了挑眉,“记得呀!怎么了?”
“你可记得我为什么答应带你出寨子?”
“因为……不是吧!”殷雪猛地站了起来,震惊地看着林筱冉,“你自己的蛊毒还没有好,就要让我去救他!你疯了?”
林筱冉淡淡地摇了摇头才让殷雪松了口气,谁知下一句话又让殷雪气得差点吐血“你也说了,我的蛊毒只要这三颗药丸再加上海血参配了药就好了的。”
言下之意就是我不需要你了。
“你……你……过河拆桥!”殷雪指着林筱冉气得话都说不顺了。为什么她感觉她是被林筱冉拐骗出寨子的呢?
“没有。”林筱冉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我会帮你找到你四叔的。”
“你……你还答应带我去南阳帝都玩呢!”
“这不是在去的路上么?”
殷雪觉得自己真的要被林筱冉气吐血了,感情她愿意带自己出来是为了解蛊来着!还是为了别人!
“你说帮就帮我多没面子?给我个理由!”
林筱冉抬头看向站着的殷雪,一双清冷的眸子终于没再透着那刺骨的寒冰了。虽然殷雪没有看见她眼底的柔情,却看见了她那至死不渝的坚执。
殷雪沉默了片刻后依旧看见林筱冉死死盯着自己“好啦好啦,我答应你就是了!但是据我所知,海血参是几乎所有强行解蛊方法必要的药材,若是海血参不够两个人……”
“那便到时候再说吧!”林筱冉挥了挥手,似乎毫不在意。
殷雪也知道这个话题有些沉重,看见林筱冉拿起桌上醉仙居的情报也就自觉地转身离开了。
在殷雪离开后,林筱冉墨色的眸子暗沉得让人压抑。手中的情报就是奚离送来的。奚离原本是欧阳皓宸的人,后来因为踏月而成了醉仙居的人,但是他和欧阳皓宸身边的那些暗卫必然还有联系的方式。
三年前,她受不了那样的羞辱而离开,但是不代表她会一直失去理智。她通过奚离知道了欧阳皓宸逼走她的苦衷,也通过奚离将殷雪研制出来的药给欧阳皓宸暗暗地服下,让他原本只有一年多的蛊毒成长期硬生生延长了三年。可是最近,奚路传信给奚离,欧阳皓宸吐血的次数又频繁了起来,看看能不能换一种药方。
也正是因为这个,林筱冉才和殷雪提起送她去萧王府解蛊的要求。三年时间,她没能放下他,反而暗地里默默地替他打算着。
但是面对殷雪刚刚的问题,林筱冉也是迷茫的。倘若海血参不够,会不会为了他而放弃解蛊的机会?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若真有那个时候,再作决定不迟。
林筱冉收敛起眸中的光芒,拿起桌上的笔在纸上写道“找到蛊族之人,半个月后抵达夏木京都,想办法弄进萧王府。”
笔落,林筱冉看着未干的字迹轻轻吹了吹,唤来了醉仙居的人“送到奚离手上,要快。”
“是。”那人接下林筱冉的信,又继续说道,“阁主,何先生和揽月姑娘到了,不知阁主见不见?”
“让他们先回帝都。”林筱冉顿了顿,拿起一旁的玉扇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南阳,五国中最富庶的国家,即使是在这与南蛮交接的边境,也有比较繁华的闹市。走在这样的闹市里,即使林筱冉带着银色面具里也没有多少人注意她。毕竟南蛮民风素来开放,南蛮五族虽然极少与外界的人接触,但总有那么些人会出来办事,或者是一些不方便透露身份的人想要进入南蛮。
总之,在这里,戴面具的人虽然不多,但也是有的。一般这样的人,平头老百姓是自觉不会去触霉头的。在这里,没有人会多嘴问对方的身份,就算猜出一些,也会当做不知情。这已然是一种平和的默契。
林筱冉独自一个人走在熙熙攘攘的街上,叫卖声此起彼伏却没有人会主动来招呼她。纵然没有面具在这里所包含的默契,光林筱冉那一身低调奢华的行头和那生人勿近的冷漠就能让人退避三舍。
这里是黎族和南阳接壤的边境,而黎族与南阳素来井水不犯河水,虽然没有什么战争,但能在这里生活着的人多少都有些眼力劲儿。
这样奇妙的默契让暗处保护林筱冉的于湍和江晋都觉得轻松了不少。
但是林筱冉出来一趟可不是来逛街的,别人不找她,不代表她不找别人。此刻她就现在一位老妇人的摊子面前拿起一根制作粗糙的簪子。
“这位公子是看上了这簪子了?想来给夫人戴上定然是极好看的……”在林筱冉靠近的那一刻,老妇人浑浊的眼底掠过一丝紧张。但是客人来了总不能推开人家,只能硬着头皮上。
“我要见你主子。”林筱冉头也不抬,若不是那老妇人距离林筱冉近且一直提着神注意着林筱冉。
“这位公子这是什么话?老身这都是小本买卖……”
林筱冉将腰上的玉佩往摊子上一放,眸光微凉“徐渝绝。”
看到玉佩的那一刻,老妇人的眸光就开始不停地闪烁着,听到林筱冉那压低了的声音后更是诧异地退了两步。见周围已经有人注意这边的异常了,老妇人才缓缓低下头,轻声说道“请公子随老身来。”
林筱冉点了点头,收起了玉佩紧随着连摊子都不顾的老妇人,在连续拐了七八个弯以后,终于停在了一个寂静干净的院落前“主子就在里面,老身告退。”
林筱冉看着那老妇人恭敬地转身离开后,伸手推开了那扇门。
院中,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正背对着林筱冉打井中的水。似乎听到门外打开的声音,回头便看到了亭亭而立的林筱冉。
徐渝绝眉头微微皱起“非羽公子。”
他可没有忘记,当年就是这个瘦弱的少年,当着诸国使臣的面让他颜面尽失,也是这个少年,夺去了他苦心经营的青云楼。
林筱冉轻轻抬手取下了脸上的银色面具,一双黑眸清冷地注视着徐渝绝。
“大皇姐……”
三年过去,林筱冉高了不少,连眉目也长开了,越发地和徐清浅相似。徐渝绝看到林筱冉的第一眼就将她认成了徐清浅,但又很快反应过来。
“你是……筱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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