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玄影不是没有自己的势力,可是他现在根基未稳,若是再与太后有分歧,根本不能完全掌控手中的皇室势力。且若真的带回了林筱冉,太后的认可必不可少……
“当……当真?”太后愣了愣,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突然觉得熟悉又陌生。
“真!朕一言九鼎!”
太后紧皱着眉头沉默了许久才松开紧攥的的拳头,深深地叹了口气:“也罢。你……只此一次,没有下次。”
“朕明白!”得到太后的首肯,欧阳玄影连忙起身冲出殿外。
看着欧阳玄影匆匆离去的背影,太后的眼底藏着深深沉的悲痛和哀伤:“筝嬷嬷,影儿到底是深情……还是绝情?”
若深情,可后宫佳丽三千人,在他登基这么久后依旧是处子之身。若绝情,他却又偏偏放不下那个林家女,似乎此生非她不可……
筝嬷嬷安静地低着头没有说话。她清楚,现在的太后并不需要她的回答,她只需要安静地听着就好。
京都城外……
林筱渺看着一片狼藉的桃花山,眼底藏不住怒火和震惊。
本该盛开得正灿烂的桃花山,此刻有一片地方只有光秃秃的树干,凉风把轻薄绯红的桃花瓣吹得满天纷飞,一时之间美得让人心惊。
“阿冉!阿冉!我是姐姐!阿冉……”
还是没有林筱冉的踪影。只有地上铺满了一层妖冶美艳的桃花,还有几只躺在一边的酒坛子,不远处正是徐清浅的墓碑。
“岚王爷……主子是来过这里了吗?”踏月看着眼前美得有些凄凉的景象不由得开口问道。
林筱渺没有理会踏月的话,只是径自捡起一个酒坛子细细地看着,似乎陷入了什么回忆中。
何安归也阴沉着一张脸,不难看出他此刻暗藏的滔天怒火:“去让桃花山的庄家过来。”
何安归的声音刚落,就有一道身影应声闪离。
“是的……就是阿冉……”林筱渺声音有些低迷暗沉,指尖在酒坛子的地面摩挲了好几个来回,“这坛子的地面刻着一个极小的冉。这是……娘为了嫁女儿特意酿的桃花酿,我和阿冉一人三坛。”
三坛桃花酿的酒坛子……如今都在这了,都……空了!而那冰冷的墓碑前有着一块湿。
“有什么问题吗?”何安归紧皱着眉头看向林筱渺。所有涉及徐清浅和林筱冉之间的事情,他都是一无所知,如今更是对林筱冉的所为一头雾水。
问题?呵!林筱渺嘴角勾勒出一抹凄凉的冷笑,清凉的眸底闪动着夹带怒火的泪光。
当初娘都曾在她们各自满月之时酿下了三坛桃花酿。这三坛桃花酿,是要在林子轩、她、还有阿冉成亲时启出来的。一坛给娘和爹,一坛给自己和自己的另一半,还有一坛就是剩下的两人平分。
可是现在……属于阿冉的那三坛……全空了!很明显,有一坛已经被祭给了娘,还有两坛……被阿冉自己喝了。
林筱渺没有理会何安归的话,一直沉默着直到庄家也被带上来才缓缓开口说道:“多年不见,崔庄家可还认识我?”
听到这般熟悉的问话,崔庄家抬头仔细地看向林筱渺,浑浊的眼中的光芒由一开始的疑惑、不解,慢慢转变成震惊、难以置信。
“你是……大小姐?”崔庄家含泪地看着林筱渺,不由自主地上前拉住林筱渺,在那双粗糙的手触碰到林筱渺脸上那狰狞的疤痕时,眼泪终于抑制不住地坠下。
“这么多年……辛苦崔庄家了。”林筱渺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反手扶着他。
桃花山是徐清浅最常来的地方,留下看守的人自然也是最信得过的人,崔庄家能就在这里这么多年没有离开,可见其忠心。
林筱渺嘴角依旧含着柔和而苦涩的笑意。崔庄家是她回来以后认的第一个老人。“崔庄家,阿冉可曾来过?”
听到林筱渺的话,崔庄家连忙点头,也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来过,筱冉小姐确实来过,并吩咐老奴不要打搅……现在这……”
“她来得可久了?”听到林筱冉的消息,林筱渺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许久了,也不准老奴送吃食来,就一个人坐着,抱着夫人的墓碑哭了许久,还开了三坛桃花酿。老奴看筱冉小姐哭得实在伤心,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往日筱冉小姐来看夫人,从未哭得如此……”
“那人呢?”听到崔庄家的话,林筱渺的心不由得抽痛了一阵。她最最疼爱的妹妹……
“走了。”崔庄家叹了口气,也皱起了眉头,“走的时候还很平静地让老奴好好照顾这片桃林,说是不小心毁了一片,让老奴好生照料,定要在明年三月还能开。”
林筱渺抬头看向头顶光秃秃的树干,心中越发地沉重。
“她离开时可还在哭?”何安归突然出声问道,深邃的眸底闪着睿智的光芒。
崔庄家顿了顿,看向林筱渺,见她没有反驳才冲何安归说道:“不曾。离开时,筱冉小姐仿佛已经收拾好了心情,甚至整个人透着一股子冷意。”
何安归顿了顿,回头看向踏月:“你主子是不是除了醉仙居还有其他暗藏的势力。”
听到何安归的问话,踏月的心咯嘚地猛地跳了一下,脸部表情瞬间有些僵硬。
踏月的反应毫不例外地被何安归尽收眼底,不用她回答也知道答案了。
何安归轻轻松了口气,又看向林筱渺说道:“岚王爷不必担心了。想来筱冉如今没有大碍了。”
林筱渺依旧紧锁双眉也看向何安归,薄唇冰冷地吐出两个字:“为何?”
何安归挑了挑眉,自信地扬了扬唇角:“筱冉不是那种沉浸过去的人。萧王一事虽然让筱冉伤心不已,但不至于一下子折了筱冉。筱冉既是自己离开的这里,那就说明她已经自己舐舔好了伤口,自然不会再出什么事。我一直担心的不过是她的想法,只要她想,那她就不会出事。”
“那和主子暗藏的势力有什么关系?”踏月不由得多问了一句,有时候就算何安归说出了结论,可她依旧想不明白,甚至不知道他的睿智是怎么用的。
林筱渺也同样沉着脸看着何安归,默认了踏月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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