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戴帽子,军帽就已经够重了,再加上王冠,别人看着好看,但我觉得不舒服!”
“帽子?这个世界真是奇妙,为了一顶这样的帽子,多少人丢了性命掉了脑袋,将军却还嫌不舒服!将军这话也就是说给我听,说给别人,是要挨骂的!”
“我知道,这些话当然只是说给你听的。”李天行脱口而出,随即就后悔了。
维克托莉娅的眼睛从微醉的迷离,似乎猛然清醒了,凝视着李天行,让天行慌乱地避开了。他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放到桌上,推到维克托莉娅面前说:“这是拖欠的款项,和下一笔货款,我想不如一次都给你的好!再次为拖欠货款的事道歉!类似的情况,以后应该不会发生了!”
维克托莉娅看了眼信封,没有动,微笑着说:“将军,哦,不,应该是总督办,你的那顶王冠就是最好的承诺!我相信,我们的订单会变得更大!总督办可是我们名副其实的上帝!用中国话说,是赏我们饭吃的衣食父母,对不对?”
“夫人,你真是精明的生意人!你们公司应该给你一顶王冠戴!”
“我只是个灰姑娘,我最想要的就是一双水晶鞋。将军能送我一双吗?”维克托莉娅情不自禁地说。
“水晶鞋?那是什么鞋?哪里有卖的?我愿意买一双送给夫人,感谢你对我们义勇军的支持!”
维克托莉娅突然有些伤感,幽幽地说:“不用了,将军,那只是一个梦,世上怎么会有水晶鞋?我也不是灰姑娘。”
李天行看着她,感觉出她话里有话,但实在是猜不透灰姑娘和水晶鞋的意思,只好默默地坐着,他知道,这时候,她需要的是无言的陪伴。
须臾,维克托莉娅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抱歉,将军,不,是总督办,我有些喝醉了,实在是失态,真的抱歉!”
“你还是叫我将军吧,听着更像是老朋友,我还是我,没有变。”李天行温和地说。
维克托莉娅压抑的情感忍不住往外涌,努力克制着,转换话题说:”将军,听说郑主席和你是东北老乡,你们从前就认识吗?“
”不,我们的第一次见面还是在你这里。郑主席从东北出来得早,在东北军里资历比我老。没想到我们都到了新疆,还能一起共事,这就是缘份吧!“
”是啊,这世界说大很大,说小也很小,有缘份的走得再远还是能碰到,没缘份的就是坐在对面也不相识。用中国的话是怎么说的?嗯,好像是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是这样吗?将军!“维克托莉娅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抑制不住的伤感,虽然知道他们的谈话有人在听,可是竟然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李天行搞不明白灰姑娘和水晶鞋,但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有什么寓意还是能懂的。他看着眼神充满伤感和无奈的维克托莉娅,一时间无以作答,只好避开她的眼神,低头不语。
维克托莉娅挣扎着露出笑脸说:”将军,我们很久没有跳舞了,能陪我跳一支舞吗?就在这里。外面太吵了,吵得我头痛!“然后就站起来,向他伸出手,手背朝上,又是吻手礼!
李天行本来犹豫,在这个密闭的屋子里,两个人搂抱着跳舞,似乎不妥,本想拒绝,可是看着神色黯淡伤感的维克托莉娅,实在不忍心。于是,他选择了拒绝吻手礼,陪她跳舞。
两个人听着外面依稀的舞曲,面对面轻轻随着节奏摇摆,维克托莉娅感觉到李天行身上男人特有的气息,瞬间如海啸一样将她淹没:他是海浪,她是一叶孤舟,随着海浪起伏飘荡。可是孤舟永远不能融入海浪,要么被搁浅在沙滩,要么被打翻沉入海底,在泥沙里腐烂。维克托莉娅在痛苦中绝望,真爱就在眼前,牵着手共舞,可他的心给了别人,自己的命又被握在他人手中,这就是命运的残酷,他们两个注定有缘无份!
李天行有些紧张,他不愿意像亲近苏珊娜一样亲近别的女孩,这让他有负罪感。但是,今天的维克托莉娅一反常态,安静极了,甚至连头也是微微垂着,可是很快,他就感觉到她在发抖,准确地说是因为啜泣而发抖,不免慌张地要问,刚刚说出”夫人“两字,嘴就被维克托莉娅的手捂住了。紧接着,维克托莉娅在他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别说话,抱着我,求求你,就这一次!“然后两只手搂着他的脖子,头埋在他的肩上,哭得发抖。
李天行慌神了,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伤心,于是停住舞步,任由她抱着自己哭泣,双臂轻柔地拥抱她,轻轻拍着她,以示安慰。
李天行的温柔让伤心欲绝的维克托莉娅得到了慰藉,他的拥抱,他的抚慰,他的陪伴,他的温情,哪怕只有一刻,也让她甘愿付出所有甚至生命。她原本不相信爱情,就像是蝴蝶,你越追逐越得不到,你无视它,它却落在了你的肩头!爱情落在了李天行的肩头,可惜不属于他!但并不妨碍,蝴蝶的美丽,不妨碍鲜花的绽放!那一刻,定格在了时间的隧道,因真爱而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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