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浩存吞吞吐吐间一咬牙,看着一旁的南冶嘉便回道:“是他!是连王强迫公子吃了一颗药,不知是什么药,公子就成现在这样了。”

“什么!”陆青芷转脸看了看南冶嘉,彼时他已甩袖转身,扬长而去,走得只剩下一个背影了。

“刘管家,送客。”听罢这话,刘管家十分装模作样,恭恭敬敬摆了个“请”地姿势,告诉大家可以走了,眼里的狡猾又仿佛是在说:没错你们是可以走了,但本王非不想叫你们开开心心地走。

“卑鄙小人!”

陆青芷咬牙暗骂了南冶嘉一声,便帮苏浩存扶着文礼笙。走到南冶卓跟前,与阿昭说道:“你和王爷先回府,我先送他们回听雪楼。”简单一句话撂下,三个人几步一走便没影儿了。

陆青芷从自己跟前一晃而过的身影,南冶卓恐怕这辈子都忘不了。

南冶卓捂着伤口,丝毫不在意它滴了多少血,只知道这伤口仿佛不是在胸膛上,而是在心里,心里划了个大口子,又苦又疼,电钻凿洞一样地疼。

“阿昭……”一张俊脸很快就僵持不住了,南冶卓看着阿昭,两只细眉蹙到了一起,一滴眼泪也看不见、哭唧唧说道:“爷被冷落了,她竟为了别的人把爷给忽视掉了,她算老几,她凭什么?爷这里难受……”

南冶卓指着自己小心脏的手被阿昭拿下,挪了挪位置:“爷,这里才是心脏,那里是受了伤的地方,当然难受。不过爷还是别难过了,咱们再不回去,爷的血就要流干了。”

“是吗!”一听这话,南冶卓脚底抹油一般和阿昭溜了。

爷还不想死,爷死了太后会难过死的,爷不能对不起老祖宗。

霜儿在外等到了陆青芷三个,几人赶了一路,回到听雪楼。

彼时文礼笙又不似方才那般难受了,陆青芷颇为不解,南冶嘉究竟喂文礼笙吃了什么药,倘若是剧毒之药,岂不完了。

“文礼笙,这到底怎回事,连王逼你吃了什么鬼东西?”

文礼笙舒了几口气,缓缓回道:“世人传闻有种药叫断心草,他给我吃的,或许就是该种草药制成的。”

“断心草?这是什么东西?”陆青芷只听说过断肠草,“这断心草会要了人的命吗?”

“暂时不会。”文礼笙摆摆手,“此药虽有剧毒,但不足以立刻夺了人的性命。它的药效隔三差五不定时发作,每回发作时,心如绞痛。”

“怎会这样?”听闻此话,陆青芷不免心疼起文礼笙来,“此药既有剧毒,那副作用自也是很大的,倘任由它这样下去,你会……”

陆青芷光是猜想都知道,这种药一旦吃进肚里,人的肝脏难免会受到损害,文礼笙是会短命的。

彼时却见文礼笙笑了笑,一副不怕死的样子:“我曾在医书里见过“断心草的毒,会日积月累逐渐蔓延到人的整个心脏,长此以往,若得不到控制,我会心力衰竭而死。”

“这……这是真的吗?”

陆青芷心底一阵凉,学识浅薄的她才知道,这种药带来的结果,已不是短命的问题了,也许文礼笙活不了多久了。

“可南冶嘉为何非得逼你吃断心草,他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苏浩存抢在文礼笙前头回道:“当时公子和我被带到连王府后,那连王既没动武,也没有为难咱们,只拿了一颗药丸叫公子吃下去,公子本可以选择不吃,但为了……”苏浩存委委垂下了头。

“为了陆姑娘,公子还是吃了。”

“为……为了我?”

“连王料定陆姑娘会找到连王府,说只要公子肯吃下那药,他便不会与陆姑娘为难。”

陆青芷心里泛起波涛,眼里已噙满泪花儿,一时哽住,竟不知该说什么了。

文礼笙这个人,什么都为了她。与阿冰成亲是为了她,吃断心草也是为了她。她陆青芷走了什么狗屎运总能险种得生,可她欠文礼笙的越来越多了,所以她怕是得用这一辈子去还。

“文礼笙,你可千万别死,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

话刚说完,只听文礼笙“噗嗤”一声笑出来,笑得有些不好意思。

这就尴尬了。

如此煽情的气氛,她又那么难过,文礼笙竟还能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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