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是在文礼笙面前不曾表现出来的。

她很早失去了亲人,痛恨暴戾,渴望安宁。而文礼笙这样温情之人,轻而易举走进了她心里。

她为能陪在他身边,如贤妻一般在听雪楼寻些杂活儿,帮苏浩存做饭,用自己的双手去间接照顾文礼笙的起居,只要能在听雪楼待着,什么都愿意做。

即使每天笑脸相迎,那笑也是发自内心的。

可文礼笙始终疏远她。

保持着该有的距离,与他对陆青芷的好完全没法儿比。

现文礼笙走了,为了一只镯子,仅仅是陆青芷的一句话,能叫他几度奔波,甚至不惜一切地去寻找所谓的秘密。

阿冰的心底涌起一股倔强。

她和陆青芷究竟差在哪里,她不明白,也不甘心。陆青芷已嫁做人妇,文礼笙还如此执着地为她付出,她不配。

从日照到月华,从白天到黑夜,文礼笙带着陆青芷的镯子,信了掌柜的嘴里传说之话,那隐世的高人,或许真的存在。

经苏浩存多方打听,有人说见过那高人,是一位仙风道骨的道家人士有人说是得到高僧还有人说是浮云,传言而已,不必当回事。

但在众说纷纭里,听到一个叫南山的地方。

许多人不知此为何处,阅历较深的人都能说出来,这南山之所以叫“南山”,只因它在南边。

出了越城一直往南走,南边有大片大片的山,其中有方澄澈见底的水潭,倚靠那汪清潭的便是南山。南山一带山林景秀,花鸟鱼虫,种类繁多,是个很有灵气的地方。

当然,这都是传说。

饱读诗书的文礼笙,从不相信神鬼之说,用陆青芷的话说,就是一枚相信马克思主义相信科学的新青年,为了一探着镯子里的秘密,还是决定去走一走这南山。

从越陈徒步往南,赶到南山大约要整整两天两夜时间,文礼笙有马车,只一天有余,便赶到了。

传说中的南山果真是那么回事儿,蓝天白云,山清水秀,潭清见底,可这一带哪片山不是如此?

“公子,这荒无人烟的,真会住着什么隐士高人吗?”

苏浩存憋了一路,藏不住疑虑,终将心里话说出来了,这一片白天还好,万一到晚上出不去,来个豺狼虎豹甚的,两个人只怕顶不住。

“我也不知道啊,来都来了,索性寻一寻吧。”文礼笙脸上微微闪过无奈,可为了他与陆青芷的美好未来,他不怕。

于是趁着天色正好,二人歇息片刻又出发了。

这一片地域不大,可尽是山路,随便走个几里,便能抵上二人坐一天马车的疲惫。

于是又过去两个时辰,二人翻山越岭,一路披荆斩棘,终于在午后找到了一处破庙。

“公子,莫非是这里?”

二人互相望望,文礼笙摇摇头,管它是不是,且先进去瞅瞅吧。

这庙果然很破,围墙已根本起不到围墙的作用,四面八方均有残缺,而里头的庙更是破旧不堪,屋顶的砖瓦有大半是残破的,倘到了雨雪天也根本挡不住雨。

撇开这些次要的,二人前后寻了一番,也没见着个人。

苏浩存难免有些丧气:“公子,许是咱们找错地方了。”

文礼笙蹙着双眉,努力在寻找着什么,他实不希望找错地方,毕竟这庙是整座山上唯一可以遮风挡雨、容纳人烟的。

“公子快瞧!”

正在此时,苏浩存一个眼尖,发现了什么不寻常的东西。

文礼笙转首一看,只见墙角铺盖着蒲草的地方,有只破碗,还有一些烧过的柴火。

“显然是有人住过的痕迹。”

文礼笙拈起一点灰土腥子细细观察一番,这些都是最近的生的,还有那破碗,碗里连灰都没有,说明近来就有人活动过。

苏浩存自行看了个明白:“公子,说明这里有人住。”

文礼笙点点头:“没错,你瞧那些蒲草,都是经过精心捆扎的,倘若只是暂居的过路人,不会做的这样精细。”

“可什么人会住在这里,流落于此无家可归之人?”苏浩存挠挠头,正疑问着,忽听外边传来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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