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个我其实也不是很懂,我是理科生。不过,应该是直接找县委、公安啥的应该就可以吧。具体我可以帮你查查问问。”
川伯认真听着,点头。
“不过,川伯,村里头的事儿,是不是最好村里头人联名一起去举报比较好,您就一个人会不会势单力薄了点?”
“哎呀,你不知道啊,村里人很多那都是势利眼,你们信他们?事儿没出到他们头上,那些人是不会管的。他们只认有钱,有钱就跟你关系好!”川伯无奈地说。
“嗯,不过,您都六十多岁了,可以到闺女家享福了,闺女也这么孝顺,村里的事儿,您干嘛还管呢?”佳毅觉这事儿如果放在旁人身上肯定不会理的,毕竟在村里的时间也不多,也不指着村里的地挣钱。
“哎呀,佳毅,你要是这么问,我就不高兴了,现在的人都是你这种想法,心里没有信仰,没有公平正义,只关心自己手头那点儿蝇头小利。我们是读着毛泽东语录长大的呀,人间正道是沧桑,说得真不错,大家都往坏的学,不往好的学。这个村儿,我住了一辈子了,这土地,春种秋收也几十载了,以前这儿是民风淳朴,庄稼长得也好啊,我哪舍得这些好山好水,好地方被毁了呢?再说,我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干不了啥事儿了,做这些事儿,也算是活着的一点意义吧。”
川伯的这一番话,让佳毅感慨万千,他想起了艾青的一首诗:
我爱这土地
假如我是一只鸟,
我也应该用嘶哑的喉咙歌唱:
这被暴风雨所打击着的土地,
这永远汹涌着我们的悲愤的河流,
这无止息地吹刮着的激怒的风,
和那来自林间的无比温柔的黎明……
然后我死了,
连羽毛也腐烂在土地里面。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
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用这首诗来形容川伯的心情,是多么贴切!我们多少人都只顾着自己,没有想起过这养育了我们的村庄、土地,我们已经在追名逐利中忘记了我们的“根”。佳毅觉得十分惭愧,自己虽然学习环境污染治理专业,确实是源于自己对着大好河山的热爱,但是他没有想过自己的故土,没有想着为村里做些什么,他一直期待的是走出山村,去闯荡大好世界,成就一番功名。比起自己,川伯实在是太伟大了。
“嗯,您说的对,我支持您,川伯!”说这话时,佳毅心中也沸腾着热血。在他眼里,川伯不是一个老人,他是一个比年轻人更年轻,更有追求的人。
“嗯,我这里有很多证据,都藏好了,只要能递出去,村里面的地痞无赖,统统滚蛋!”川伯自信满满地拍着胸脯说。
佳毅笑了,从心里感到开心。
“我跟你说的这事儿,你不要跟任何人讲啊,包括你们家的人,你爸、你妈……要是有事儿我不会连累你的,你就帮我看看咋弄的就行。知道吧?”川伯很仔细地交待。
就在这时,大门外有人敲门。
川伯警觉地伸着脖子问:“谁啊?”
“大姨夫!我是春赞!开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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