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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楚韵一直紧握他的手在前面带路,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对外人投来的眼光也不介意,丫环小玉紧紧地跟在后面,八名铁卫也在后面跟随。
舒易总感觉韵儿今天的表现有些异常,好像心里面有什么事情一样,不过既然她没有说,也不好直接去问。
在韵儿的带领下,一行众人来到城东一块开满木槿花的林地。
枝条上的花朵开得正盛,上面的还残留着清晨的露珠,露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点点晶光,犹如幻境一般。
看着这片在秋季盛开的红花,舒易没有想到平城里还有这样的地方,不过看样子应该也是才栽种没有几年,他不禁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是小玉告诉我的,以前一直没有机会出来,今天出来正好带易哥哥来看看,虽然没有府中花园里的花好看,但到了秋季还在盛开的花朵也不是很常见,你说是不是,易哥哥。”楚韵兴奋道。
听见楚韵说到自己,丫环小玉赶忙解释道:“我也是听别人讲的,想着小姐出来无聊时,可以有个去处。”
听到二人的话语,舒易心底突然涌现出了一丝不安,这种感觉很微弱,却让他极不舒服。
看着韵儿微红的俏脸,他狠下心再次说道:“花也看过了,那就快点回府吧,我送你回去。”
楚韵面部的表情明显的一僵,然后泪水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没有哭声,她只是紧紧盯着舒易的眼睛。
突然看到这一幕,舒易有些不知所措,不明白她为什么流起泪来。
“易哥哥不是疑惑为什么母亲允许我出府见易哥哥吗?”楚韵任由泪水流下,“现在我就告诉你,母亲就要带着我回京都了,以后可能再也不能回来了。你就不要再赶我走了好吗?”
听见韵儿的哭诉,舒易无言,听到这句话时他产生了一种失落感,这种失落感并没有存在很久,出现的一瞬间就被一股无名意识辗碎。
用手轻轻拭去少女脸上的泪珠,随手掐下一朵娇艳的槿花插在她的鬓角处,舒易化去脸上的冷漠,扯起嘴角露出一个自以为很完美的笑容,柔声道:“回京都也好,边塞这种地方处处是危险,它终究是属于男人的。听说京都非常繁华,那才是你应该在的地方,我想去还去不了呢。”
“易哥哥真的想去吗?”楚韵低声道。
声音很低,她不是在问舒易,而是在问自己,因为她想起了那次下山时舒易说的那句话:做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想做什么。
他只想平平淡淡的在山中独自生活到生命的尽头,虽然对这个世界没有绝望,但也没有欲望。
楚韵早已明白了这些,只是不想承认而已。
虽然随着年龄的增大,舒易的性格貌似改变了很多,但楚韵从他身上感受到的孤独感却越来越强烈,好像一个迟暮的老人。有时候他就站在面前,楚韵却能感觉到他好像身在另一个世界一般,让人触摸不到。
她从母亲那里知道舒易在婴儿时期就被自己父母丢弃,而且还身患怪病才导致他的性格冷漠,但是她能感觉到易哥哥是在乎自己的,并不像他们说的那样冷漠。
她曾央求过父亲把他带下山生活,父亲对此却闭口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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