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急冲冲地闯进来,厅堂里的人都回首看着她,药童上前询问:“姑娘,可是有急事?”
“我是从钟氏山庄来的,三太太突发急症,烦请先生出诊。”她简明地向他说了三太太的一些基本情况。
那老先生又问了几句顾红云发病前后的情况,便对堂内其他人说道:“实在对不住大家,钟氏山庄有急症,老夫去去便回,钟氏山庄离此不远,最多两个时辰老夫便能回转。”
她请老先生先行一步,自己有急事需要处理,随后便来追赶他。
然后,她便匆忙赶往万福酒楼。
然而,她并未见到李绍,只得将绘图交予李旺,要他务必在入夜前转交给李绍,说自己今晚要救人出来,若他方便,便请他亥时四刻左右在庄外接应一下。
她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竟敢开口请李绍来接应自己,若他不来呢,又或者说他根本没得到消息呢?别说李绍,即便是钟映雪,她都不敢确定她是否会完全按照自己的安排去做,可她已等不及了,连少沐等不及了!
李旺听得糊里糊涂,她容不得他慢慢想明白,只告诉他将原话转告东家即可,随后,转头望城外奔去,追赶老先生。
大半个时辰之后,他们回到莫离院,顾红云已然醒了过来,钟凌风坐在床头,一手扶着她的肩膀,一手紧紧握着她的手,眼中透着焦急,见她领着先生进来,赶忙起身让开。
老先生冲钟凌风拱手道:“请三爷、三太太原谅老朽的不敬。”
“你是先生,不必避讳,还请快诊治。”钟凌风回礼道,因过分关心,脸上尽是焦急之色。
老先生嗯了一声,从药箱里取出一个垫枕放在顾红云的手腕下,樱桃忙取了一方手帕盖在她手腕上。
老先生伸出右手的三根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搭在顾红云的手腕上,他微微眯起眼帘,一边切脉一边用左手捻着自己下巴上几根胡须。
忽地,老先生睁开双眼,眉头挑了几下,换了只手,再切,须臾,忽地起身拱手道:“恭喜三爷!贺喜三爷!三太太是有喜了!”
“你说什么?”钟凌风一步跨前,抓住老先生抬起的双手,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
“什么?”顾红云惊呼一声,抬起半个身子。
“太太有喜了!”老先生又重复了一遍。
“有…有喜了?怎么可能!?”钟凌风瞪着双眼再次问道。
老先生有些不悦地道:“莫非三爷信不过老朽?”
钟凌风连连摆手,急切地道:“先生莫要气恼,实在是小可大喜过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顾红云哇地一声哭了起来,众人忙上前好一番劝解。
老先生忙道:“太太可不得如此大喜大悲,否则于孩子大不利,如今脉象尚弱,得心性平和,好生保养,万事小心,再过两三月,方算坐稳了。”
钟凌风几乎语无伦次:“这…怎…怎么可能?!十多年都不见动静,为何忽然便怀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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