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有些刺眼的阳光斜照进窗,印在一张张年轻的脸庞上;树上的知了肆意地绽放生命,宣泄着其存在;校园的花坛里,后山上,入眼满是养眼的绿色。盛夏虽然已经接近尾声,但夏季的野兽依旧不可小觑。

老师在讲台上讲着所谓的“考试重点”,台下的学生或匆忙地记着笔记,或双目无神的发呆开小差,或直接趴在课桌上呼呼大睡。

霍溟皱眉看向窗外,而后又收回目光,低头看桌上与学习完全无关的书籍。其实他挺喜欢夏天的,只是那些蝉太烦人,一遍又一遍地**着别人的耳朵。

这是一所很普通的高中,刚升上高二的霍溟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生活依旧是那般的古井无波。

这种无趣的日子实在是让人没什么活下去的动力。霍溟经常这么想着。厌烦着无聊的日常,却又无力改变什么,只好得过且过。很多时候也在想着类似“活着的意义究竟是什么”之类的问题,不过当然每次都无法得出答案。

他从小到大一直觉得自己是与众不同的,总会有些莫名其妙的想法。比如,整个世界尽在我掌控之中。只要我想,没有任何办不到的事情。那种自信将要满溢而出的感觉真是棒极了。

后来从网上知道了自己这种人被称为中二病。然而他毫不在意,中二又怎么样,从小便是如此,甚至将来长大了也未必会改变。如果说这就是中二的话,那么我情愿中二一辈子,有什么不好的。

不在意什么人际关系,也不在意学习成绩,因为觉得这些东西实在是太无聊。而他霍溟,不喜欢一切无趣的事物。为数不多的几个死党总说他重度中二病,他反而笑着喊道中二永不毕业。

在刚开学的时候,霍溟就给班级里的同学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班主任发表了一番意为让班里同学团结一致的正能量讲话,“大家能在那么多人中进到这个班,成为同学。这本身就是非常奇妙的缘分了……”

接下来老师应该会说些什么,大家团结友爱,互相帮助之类的话。可就在这个时候,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他。

“老师,善缘也是缘,孽缘也是缘。我们之间所谓的缘分,可不一定是前者还是后者。大家能聚在一起,是件好事?在座的各位,一定会是什么好人吗?难道将来不会出现反目成仇之类的情况么?”

发出这个不和谐声音的学生,就是霍溟。从那以后,他就被班主任“重点关注”了。

看了眼讲台上唾沫横飞的老师,霍溟低下头,继续看着大人们眼中所谓没用的闲书。

不知为什么,很多时候总是感到莫名的孤独和惆怅。霍溟是溺水者,而孤独就是从周身所有方位涌过来的水,令人无处可逃,必须承受。那窒息的感觉,压的他喘不过气来。是青春期的迷茫?亦或是自己太过感性?他自己也不知道。

因为从小体弱多病的原因,不爱出门,也不喜欢运动。兴趣差不多是小说,游戏这些,听上去就是个普通死宅。虽然长相中上,也可以说是清秀了,但从未有过女朋友。

要是周围有人还好,如果是他单独和女生说话就莫名的感到紧张,在路上偶遇同班女生也故意装作没看到来避免打招呼。

难道我前世是个渣男,所以今生对所有女孩都心怀愧疚?时常有着此类想法飘过脑海。

…………

夕阳的余晖染红了街道,少年的影子被拉得细长细长的。

因为家很近的关系,所以没有住校,不过目前家里就只有霍溟一个人在。从他记事起就没有母亲,他也问过父亲,而父亲却总是沉默不语。一年前,刚升上高中时,父亲说是要出国工作,一年之后才能回来,要照顾好自己之类的话就离家了。稀少的通讯和每个月准时到账的生活费都表示,父亲还很好,既没有失踪也没有人间蒸发。

霍溟的家,位置还不错,也不算寒酸。他一直很好奇老爹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但问起时他却从来不说,说什么等你长大了就告诉你。

这种明显就是不想说的敷衍台词了,难道已经升上高二的小伙子还不算长大了?

霍溟一直想着难道老爹是FBI的特工?或者是国家内部的机密人员,被派到国外执行任务。一切情况都要保密,连家人也不能透露。

掏出钥匙开门,换上拖鞋,走向二楼的房间。老爹前段时间回来,才待了几天就又走了。他与一年前相比变化到不是太大,依旧是那副有些吊儿郎当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一个成熟稳重的中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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