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永说道:“你能不能让我知道,接下来会有哪些人执行这个任务?”

蛇人望着虚掩的门,丑陋地笑了,说道:“你猜。”

阿永说道:“你是蛇人,难不成还有狗人、鬼人。”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见身后的门“咯吱”一声响。

阿永转过身来一看,不由愣住了。

只见一位老媪,一手扶着半开得门,一个脑袋探了进来,浑浊的眼睛四处瞅了瞅,嘀咕道:“里面怎么还有人,我老婆子内急,可顾不了这么多了。”说完也不管里面的人是什么反应,就挤了进来。

一个干瘦的老妇人,门虽不大也足够她顺畅的走进来,可她不但是挤进来的,而且很艰难。

等她进入到里面,阿永顿时膛目结舌。

她居然不是一个人,而是十个人,其余的九个人其实不能算是一个个人,只能算是小人。

她的背上背着四个很小的孩子,怀里抱着四个,肚子上的兜里还揣着一个。老媪很黑、很瘦,她背负的小孩和她一样黑瘦,九双和她同样昏黄的眼睛看着阿永,吮吸着手指,不吵不闹。

她们的身后还跟着一条看家狗,这条狗个头不小,也很干瘦,浑身沾满了泥渍草灰,饿地走路都摇摇晃晃。

这真是一个可怜又贫穷的老婆子,带着这么多的孩子,不但自己受罪,连这些孩子都饥饿地啃指头,再这样下去,说不定这些小孩真会把自己的手指当食物吃进肚子里。

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穷。不管她有多么穷困,这只大黄狗始终不离不弃,和她们忍饥挨饿。

看见这样的情形,只要是人,都会生出同情之心。

蛇人不能算是人,他不会有恻隐之心,所以他抢上前去,推翻了老妇,顺便还踢了大黄狗一脚。也许对于他这种几乎失去人性的人,这种事情他不仅不觉得难受,还异常的反感。

这下全乱了,老妇人跌倒后,背着抱着的小孩滚落一地,受到了惊吓,顿时大哭起来,老妇人也嚎啕大哭,大黄狗围着她们也在狂吠。

这杂乱的声音着时让人难受,心神恍惚,片刻,这声音又变了,犹如小鬼哭泣,老鬼惨叫,狗叫声也变得凄厉疯狂,这里也不像人世,却像乱舞的地狱。

阿永头疼欲裂,五脏六腑好像有无数条绳子在牵扯,身体不由自主的轻微颤抖。

突然,一声惨呼打断了这所有的魔音。

“飞狐”出现了。

阿永的第三只手。

这只“手”不能杀人,但它可以做很多事情,其中最擅长的就是咬人。

它在别人不觉不察时出现,选择的部位也很准确——它咬掉了老妇人的半边嘴唇——鬼怪的魔音就是从这个嘴里发出来的。

老妇人捂着嘴,用狠毒的目光盯着跳到阿永肩头的怪兔。

大黄狗、九个小孩、蛇人,他们齐刷刷用邪恶眼神盯着一人一兔。

眼看就要成功的绝杀计划,在关键时刻,竟然被一只小畜生破坏了,千算万算,他们谁也没有算到这只神奇的兔子。

阿永长出了一口气,说道:“‘九子鬼母’的‘劫魂啸’果然有些明堂,不感受一下,永远也不会体会到身处地狱是什么感受。”

“九子鬼母”是传说,也是一个行为怪异的老女人,江湖中有关她的传言已消失很久,谁知她却躲到了“黑喇嘛”的组织里,做起了杀手的买卖。

“劫魂啸”是她的成名武功,能躲过这种杀招的人很少。

她死死盯着阿永说道:“你知道我们?”

阿永说道:“‘百变蛇人’、‘人模狗样’、‘九子鬼母’,‘黑喇嘛’的二类杀手,你们的武功虽不是很高,但变化奇诡的杀人手段却是一流的。”

大黄狗说话了:“这是‘黑喇嘛’的秘密,你怎么可能知道?”

狗嘴里讲不出人话,但若是狗嘴里能讲出人的话,它到底算人还是算狗?

“人模狗样”需要做狗时,他就是一条老实听话的狗,他需要做人时,他就是一个喜欢杀人的人,所以他就是江湖上有名、且唯一的狗人。

这种变狗的本领不但难练,还没有人看得起,但他能练到这种出神入化的地步,实在很了不起。

现在,他就变成了人。

他全身的骨骼不停抖动,并发出“嘣嘣”的脆响,随着不断的响声,他稳稳地站立,身体地变化才停止,就像那只大黄狗站立了起来,怪异中带着滑稽。

当慢慢地除去了全身上下的皮毛时,他就是一个真正的人。他除了四肢消瘦,和常人没有区别,看上去长相还很秀气,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眼神,和狗一样冷淡。

阿永看着他,感叹道:“我最讨厌你们这种妖魔古怪的行径,但我不得不佩服你,能练成这种绝技是一件千难万难的事情。我要不是昨天得到讯息,说不定连你们的第一道杀手都过不了。”

——“胖掌柜”的消息不但快,还准确,七叔果然神通广大。

“人模狗样”冷冷说道:“你的确很幸运,但这只是第二阶段,被‘黑喇嘛’盯上的人活不过大年三十的子时。”

“我能够活到什么时候,你们永远也不会知道。”阿永的话语突然变得冷冽,“如果‘黑喇嘛’的人多死一个,我的危险是不是会少一分。”

阿永的最后三个字还在口中,他的人鬼魅般地射出,等话说完,他的掌力也切上三人的脖子。

“百变蛇人”、“九子鬼母”、“人模狗样”的脖子歪在一边,身体软软地倒下了。他们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至死也不相信,永南山的身法是如此之快,快到他们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没有见识过真正的高手,你永远也不会相信自己的武功和高手的距离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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